第5章 冲突

大概7点半左右，有1个小时的活动时间，没意外的话应该来得及。确实，以前学校的严格管理下，没法随便跑出去外面看满月，也不合适。所以，今晚可以说是难得的机会，再往后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更何况，现的我莫名地焦急。一想到要去月铃湖探险，心脏就扑通猛跳，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神奇感觉。

难道是谁召唤我……？

不，不可能吧……

“阿姨还是有点不放心。来，伊珂，拿上这个！”卡丽转眼就从袋子里掏出一根东西塞到我手里。

我呆了一下，仔细一看，是一根长约35公分，直径约4公分的木棍。

这……

“这是……擀面杖？”我举起这根比小臂还长的粗木棍，困惑至极。然后呢？

“嗯，没错。要是遇到流氓，你就给他一棍子！”卡丽抬手用力挥了一下，气势十足。接着，她盯了凯尔一眼，“哼”了一声说：“要是凯尔像他舅舅一样做些失礼的事，你就拿这个狠抽他屁股！我跟你讲，用起来效果超好的！我用过几次……”

“妈……”凯尔的眉毛皱得都扭曲了，仿佛声请求：别再说下去了……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我好语。带把擀面杖去看个湖，怎么想怎么滑稽。

“难道还不够安全？”卡丽想了想，再度敞开袋子搜索了一下，悠悠地说：“其实还有别的东西啦，都是我平时看店时用来对付些臭不要脸的死流氓，我看看……嗯，还有平底锅，斩骨刀……”

“哦，哦，那还是这个好哩。谢谢阿姨！”我马上决定接受擀面杖。

嗯，相比带着锅和刀穿街过巷去看湖，带个杖很正常啊！嗯，就是这样！

“那好嘞！”卡丽开心地笑了，又再三嘱咐凯尔：“你小子，记得保护好伊珂啊！要是敢乱来，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保证你屁股开花！”

“我不会乱来啦……”凯尔哭笑不得。

终于别卡丽等人。我和凯尔走出教堂门口后，不由而主地同时松了一口气。

呼……

……

我和凯尔都穿着今早的毕业礼服，这会身上也没带挎包之类。走出教堂，我就将显眼又突兀的擀面杖甩给凯尔，让他记得带回家去。

我看到凯尔露出了苦笑，可能他也感得违和吧。不过，这毕竟是他家的东西，还附上他母亲的嘱咐，他也不好随便扔掉，只能硬着头皮拿着，与我同行。

镇中心场的晚风有些温热。

此刻，场中心的木头高台正燃烧着熊熊篝火，向着夜空起舞的火光映衬着天上的皎洁满月，一如千年来神秘的祭祀传承，只是多了今夕欢乐的节日气氛。

以篝火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牵手围成圈的人们，乐手们欢愉轻快的音乐伴奏下，带着强烈的节奏感踏歌起舞。

大半个镇上的人聚集这里，和少些对民俗风景感兴趣的外地人，不分彼此地对歌共舞，痛快淋漓地抒发着喜悦和兴奋之情，烘托起炙热的庆典气氛。

我却意驻足于此。

穿过人群拥挤的场，走过略显冷清的大道，踏上商业区小街道，这儿是另一个世界。

此时的商业街，很多店铺已经提前打烊。坚持开业的少数商家，昏暗的灯火，稀稀落落的行人，令得大半条商业街更显冷寂幽暗。

与昨天下午人声鼎沸的商业街截然不同，此刻最热闹的是街道末尾的酒吧街。

我看到酒吧街灯火通明，少见的成排七色彩灯给街道披上妖艳的流光溢彩。

小镇未通电网。那是由小型能晶动力源供能的稀罕浮夸灯具，维护用不低，只有那些客流如织的火爆酒吧才需要这些玩意。

离酒吧街越近，人声越是嘈杂。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肆忌惮的嚷笑声，迷离于浑浊空气中的烟酒味……

与镇中心场淳朴的节日气氛截然不同，这是属于灯红酒绿世界的快乐。

真糟糕。但奈非得经过这里才能出镇。

再走几步，我忽然发现前方的街道上，竟然还半躺着一个人。

那人衣着脏乱，鞋子上满是泥土，蓬头垢面，歪头靠墙边，大半个身体却瘫路上，占据了本来就不宽敞的小半街道。

几个酒瓶子堆那人身边。夜风吹过，那人身体一抖，不慎碰翻一个空酒瓶，那瓶子便咕隆咕隆地顺着风势滚了起来。

若不是看到那人动作，我还以为那是一条死尸。

这是哪里来的酒鬼流浪汉？我不记得镇上有这号人。

我小心翼翼地从那流浪汉脚旁绕过，小声对凯尔说：“快走……”

就不经意的一瞥间，我见到那人睁开眼，顺手拎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一边喝一边看向我这边。

我赶紧加快脚步。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教会学校的学生啊……呵呵。愿圣明保佑你们，嘿嘿。”

我愣了一下：圣明？这不是教会崇敬的圣主称谓。那人说啥胡话呢？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见到那流浪汉仍喝着酒看我。那人对上我眼光后，还朝着我咧嘴一笑，顺便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真教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