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序幕

张宽容和感化，反对死刑和刑罚。”

“对。最后一名陪审员是社会进步党成员，偏左派人士，对工人持同情态度，可能相对有利于你吧。”奥文看着戴莎，语气稍微舒缓了些。

“有利的一票，而且还要争取的意思吗？”戴莎笑了一声。

“聊胜于吧。”奥文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应该庭前会议要求再更换一批陪审员，甚至是法官。”戴莎看着奥文，问：“你支持我吗？”

“我支持过你了，戴莎。不是每个案件都能儿戏般地更换法官。”奥文与戴莎对视着，缓缓地说：“你不能一直洗牌来保证抽到你想要的牌。你该知道滥用国家权力和法律程序的后果吧？”

“更何况。”奥文接着讲：“这15名陪审员已经通过甄别和初审程序，都是品行优良的守法公民，并非那种善恶不分之辈，不能仅凭身份来排除他们。而且，你也未规定时间内提出异议。”

“但他们已经凭身份和可能的政治倾向排除了一批人。”戴莎问：“法官怎么不干脆执行非正常程序，直接指派执行官选择陪审员算了？”

“这只是个小刑事案件，没必要这么做。”奥文强调说：“法官的选择没什么问题。根据宪法的司法独立条款，法官有独立作出选择且须对外解释的权利。”

“你觉得这是个小刑事案件吗？”戴莎交叉着双臂，双手十指渐渐屈起来，盯着奥文。

“就法律性质而言很小，从政治意味看很大。”奥文看着戴莎，视未曾挪开半寸：“聚能联合集团，是全国工商联合总会及碎石城工商联合会的会长机构，当前的复杂形势下，政治表态和声誉非常重要，不能因任何事件授人于把柄。你也知道，现一件小事都会被造势成阴谋论。对这起涉及聚能联合工业旗下矿区工人死亡的诉讼，聚能联合集团一定要赢。”

“一定要赢，而不是一定会赢。奥文，你这是给我一希望吗？”戴莎轻笑了一下：“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小事。”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戴莎，不要过度解。”奥文也笑了一声：“我始终是站你这边的，戴莎。你一直都知道的。”

“……”戴莎并未回话。

她略低着头，交叉的双臂抱得更紧，双手紧抓着双臂。仿佛不经意间，她作出一个挪腿的动作。她原本双脚踏着高跟鞋指向奥文。现，左鞋尖慢慢地地面上摩擦过一道弧形后，指向法院外的宁中大道方向。

“怎么了，想离开吗？”奥文问了一声。

“别试图解我。”戴莎抬起头瞥了奥文一眼，松开双臂，改成双手叉腰的姿势。她迅速收回左脚，改为以右鞋尖指向法院正南门位置，回应说：“我确实想离开，因为法官召集我们开个小小的庭前会议。还得和那群绅士们讨价还价呢。”

“嗯。戴莎，你今天面对的陪审员及旁听者，以遵守秩序的社会精英居多，并非政府主义者或暴力分子同情者。后两者，包括能晶矿工及其家属内，因上周的暴力事件嫌疑而被暂时限制参与或旁听任何庭审，为期一周。”奥文提示戴莎：“这就是我要诉你的事。听众和审判者都发生了变化，你可能要调整辩论策略。”

“小刑事案件也有小的好处。宁诺州允许轻罪案件适用非一致性裁决原则，而且这起案件也不会再上诉到国家终审法庭。祝你终战顺利，戴莎。”奥文送出一道微笑，仿佛鼓励戴莎。

“谢谢你，奥文。”戴莎还以微笑，收回双手，恢复成放松的姿势。她转而看向了我。

“走吧，伊珂。抱歉让你久等了。”戴莎看向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眉毛轻挑，双眼睁大，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我赶紧应了一声，随着戴莎一起踏上石梯，从二楼外走廊进入法院楼里。

……

从法院二楼正门进入后，首先到达的是接待大厅。

戴莎对这地方相当熟悉，她知晓本案由霍顿法官审理后，只瞥过一眼墙上的指示图，便略过咨询台，带着我踏入东侧二楼长廊。

我跟着戴莎，走内部东侧长廊的棕红色木地板上，继续向东前行。我的右手边是由半腰高棕红色木饰面和淡黄色墙纸装饰的墙壁，墙上间隔着排开一扇扇长方形格子窗，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连接二楼的外部露天走廊和远处宁中大道的车水马龙。

我的左手边是一间间关着门的房间，房门大小不一。那应该是不同法官主持庭审的场所，我不断看到三两成群的人进出房间或走廊上攀谈。每个人都是端庄整齐的正装打扮。

经过一处窗户时，我看到两个靠着窗的人正交谈出庭准备，听到“你待会不论被问到什么问题，都坚持不知情或不记得，有权沉默或申明这个问题与此案关”的话。

那个传授技巧的戴眼镜半秃男子可能是名律师，而一脸专注看着窗外风景的中年棕发男人也许是个证人或是被？看着他们的着装和仪容，真心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

“伊珂，怎么一路上这么沉默？刚才的谈话影响到你了？”戴莎的声音响起。

“有一点吧，不过，我相信学姐能克服这些困难。”我看向戴莎，既给她，也给我打气。

“不用担心。我之前提过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