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么是人

那是个身体有些发胖的男子，他身穿灰色袍子，袍子上还有一些明显是缝上去的补丁。

男人对着他们抱拳鞠躬道。

“你们好，在下满裘异，字曲歌，是一届散修。早就听闻这琼魁山上有热闹看。于是在下不请自来，我能请问一下二位这打斗在哪啊？”

苏人禾笑了：“那你白来了。”

苏人禾对着胖修士重复了一遍师兄之前的话，告诉他二人在小洞天里打斗，没热闹看了。

谁知那胖子却摇头道：“非也，我反倒觉得，在他们出来时，才是最有热闹看的。”

苏人禾感兴趣的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满裘异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道：“小兄弟难道不知，你师兄和他们这些等在外面的人，为何不走吗？”

苏人禾确实不知道。他环视了下周围，除了银杏树这里，确实有零零散散的人在周围或站或坐，还有人靠着树假寐。

就像是在等什么一样。

“为什么？”苏人禾猜测，“在里面没打够，出来还要打？”

满裘异瞥了楚明一眼，回道：“在小洞天对战的二人，是天才无疑，可他们的输赢，对任何一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他们是谁，在出来之后，都要死在这琼魁山。”

没等苏人禾惊讶，满裘异继续说：“因为他们当中无论是谁活下来对另一方的损失都相当惨重，万年难遇的两大天才齐聚在了本世纪。却又互为对手，要是死了一个，就没有人能牵制住另一个，但二人又不得不分出胜负时，不如，都死在这。”

满裘异这句话不仅是说给苏人禾听的，更是在试探楚明的意思。

微胖男子灰袍下的手腕处，一缕烟雾形状地黑丝缠绕，他在提防楚明。

满裘异笑呵呵地继续往下说：“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你这位师兄和平安殿首席，他们二人的的确确都是冲着那两位命去的。”

楚明坦荡承认：“我的确是冲着魔教那位去的，但如果出来的是惊鸿，我也会全力保他撤退。”

“哈。”满裘异被他逗笑了，“这位小哥，你这么想，你头顶上那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最后，你俩我不敢估计，但小洞天那俩出来的无论是谁，状态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我想你们，一定不能从对方的杀招里，保住一个重伤的人吧，况且，周围还有那么多浑水摸鱼的。”满裘异的话提醒了苏人禾。

苏人禾看向自己师兄，楚明点头：“确实，所以现在，要清场了。”

一枚符咒从楚明袖口飘出，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

符咒飘在嘴旁，楚明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座山上的人都能清晰听到：“从现在开始，我和平安殿首席要接管这里，我会给诸位十分钟的时间离开，不离开者，我会当做敌人处理，届时误伤了谁，也请见谅。”

楚明伸手，符咒落在手中，被他重新揣起来。

“这样就好了？”苏人禾问。

“好了。”楚明笑道，“相信没有人会想和两位出窍期战斗。”

楚明师兄是出窍期苏人禾当然知道，但树上那位嗯，该怎么说，他师兄知道的可真多？

苏人禾看向四周，有的人确实离开了，但还有一些人不服的留下来了。

“你不走吗？”苏人禾问他旁边的满裘异。

满裘异笑：“小兄弟，我可是散修啊，我们散修最不缺的就是保命手段。”

“是吗。”苏人禾不知可否，他看向他师兄，小心翼翼的问，“师兄，那我”也撤？

楚明敛眸看他，不冷不淡地说：“老实待着。”

苏人禾认命了，行吧行吧，待着就待着吧。

又过了一会儿。

琼魁山上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没有下去的人看他们都往山下走，心里逐渐开始慌张。

符修楚明，虽不及小洞天中的二位，却也是位不可多得的天才。

更何况，还有平安殿首席。

这平安殿的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也慢慢下山。

他们不是怕那么多人都走了，他们也没必要在待下去了不是。

又不是有什么天材地宝，绝世神兵，没必要为了看个热闹和他们拼命。

人还是以利益为重。

山上很快空了下来。

一阵风将银杏树吹地飒飒作响，金黄色地落叶飘下，苏人禾抬手，接住叶子，感叹道：“人果然都很现实啊，师兄。你说人，为什么要杀人呢。”

楚明看了他一眼，默默道：“利益，仇恨，嫉妒，要杀一个人的理由太多了。但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乐趣，以及，迫不得已。”

“能从根源上解决所有问题的答案，只有杀人，那是最简单，最便捷的方式。没有之一。”楚明双指中夹着一张符箓，缓慢开口，“还有就是，杀人也会上瘾。”

符箓绽放出白色的光芒，消失，转眼间，一个透明的半球体将整个山头笼罩。

苏人禾疑惑：“这是”

“预防有人进来。”楚明话音一顿，“和出去。”

“那我呢！？”苏人禾瞪大眼睛的指着自己，他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