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么是命

“终于打算放过我了？”

父亲停在笼子前，眸光下移，眼瞳淡然的看向他。

老先生笑起来，像是在为姬谬父亲着想：“不再等等了？万一能把我的能力传下去，你们魔道可就有能无限窥探天道的手段了。”

父亲并未理他，把姬谬推到身前，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耐心有限。”

闻言，老先生也不笑了，自从被长生殿殿主抓走，后又转来魔教地牢，这一千年来，他从未有过自由。

现在自由的机会就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没有什么复杂的阵法，更没有什么奇特的意识，姬谬就站在那里，被老先生‘看’了许久。

最终，先生用沙哑的嗓音笑道：“姬仲，你的这个儿子，有位天敌，名墨钰，字惊鸿，他们二人之间必有一战。且结局皆是死亡，无一例外。”

老先生说着说着，口鼻开始涌出鲜血：“我没记错的话，你给这小子取的字是无双。惊鸿无双必死无疑。姬仲，我看到了。”

正打算带着姬谬离开的姬仲脚步一顿。

老先生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做不到的，那位墨钰，是正道领袖，你如果真想杀他，势必会和正道开战。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看见的一种结局。”

他能看到所有可能性衍生出来的命，但这些命都无一例外。

老先生时间不多，用传导的法术，让姬仲看见了老先生所看见的一种结局那就是正魔两道开启战争。

正像算命先生说的，就算开启战争，正道的那些伪君子也会护着墨钰长大。

因为那是正道唯一的希望，就像他一样。

他也会护着姬谬长大。

最终，二人势必要有一战。

惊鸿与无双，生在同个时代。

“这是宿命，无人可以逃脱宿命。”

姬仲睁开眼，带着姬谬离开地牢。

算命，算的是人一生的命数，但当你知道，未来一定会死，你还会努力修行吗？

答案是不会。

姬谬刚开始的几天是这么做的，可后来被父亲打了几顿，筋骨都差点抽出来以后姬谬认命了。

因为他父亲说，如果你不想要这份能力，我有的是办法把你的灵根移交给他人。

就算没有你的天赋，你的灵根也能发挥价值。

五岁那年，姬谬第一次察觉到魔族的手段有多么无情，哪怕是亲生儿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具稍微有点作用的物品。

但当物品无法展现价值，他就会被抛弃。

至那以后，姬谬回到学堂，开始每日每夜的修行。

人生，是什么？

人生是死亡。

是命数。

还是劫难？

姬谬不懂，十五岁起父亲开始让他学习管理族人的知识与话术。

一直到十九岁，姬谬是真正的天才，年仅十九岁的出窍期，他是比墨钰还要年轻的出窍。

在魔教，你只要被发现不用功，就会被父亲绑在石柱上，用鞭子抽到皮肉绽开后再被烈阳暴晒伤口。

有时候，姬谬还真挺羡慕墨钰。

没错，墨钰，他们魔族派出的奸细一直在发送有关墨钰的消息。

十九岁的姬谬已经发展出自己的势力，但他并未张扬，只拿他们搜集过情报。

这天夜晚，姬谬烧毁暗线递来的纸。

姬仲和剑道祖师，也就是墨钰的师父，联系上了。

他的父亲和墨钰的师父约定，让二人之间的决战提前。至于墨钰的师父是怎么知道姬谬和墨钰之间的决战。

前面说了，算命先生的前两次命都被公之于众。

姬谬的命也不例外。

三月十一日，琼魁山，约战。

向世人转达，正魔两道即将开战的假消息，就为了清除掉我或者是我们。

姬谬不清楚墨钰的命会不会和他一起死在琼魁山，但他清楚自己，一定会死。

不过能在临死前，换掉惊鸿，也还不错。

小洞天内，姬谬唇间染血，一双狐狸眼笑得张扬妩媚。对面的白衣青年也在看向他。

二人手中杀招尽出。

重伤之际，姬谬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我战斗？”

白衣染血的少年，站都站不稳，但他手中指向姬谬的剑，却很稳。

额角流血的墨钰不得不闭起一只眼睛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和你战斗，我只知道，师父让我这么做。

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姬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真是比我见过的那个长生殿首席还像个傀儡，太有意思了。”

剑芒扫过眼前，姬谬内心不止一次这么想，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错。但他不能。

姬谬眸色一暗，手中毫不留情的还以一招。

如果他放墨钰活着回去，正道会力压魔道一头。哪怕不为自己，也要为了族人。

所以，他和我今日，谁都不能活。

手机电话铃声打断姬谬思绪，大街上的男人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楚大爷。】

来了来了，大爷的电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