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外眼
那妖道春明就有御空飞行的本事,更何况号称是春明师傅的老道?
崔渔抬起头看向苍穹的雀鹰,体内神力流转,彷佛自己在冥冥中多了一双眼睛,翱翔于蓝天白云之上,方圆百里所有景象尽数收之于眼底。
“就是那个方向。”此时崔渔借助雀鹰视野,一眼就敲定位置,然后捡起地上包裹,口中一声呼哨向远处奔去。
此地距离小王庄不远,谁知道那老道士什么时候回来?
那老道士去了小王庄,发现春明身亡,而自己却躲过一劫,天知道会不会返过来招呼自己?
索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诸位师兄还都活着。
而且那老道士天蓬变修行日深,脑子好像也修炼出了毛病,似乎猪脑子一样开始变得迟钝。
崔渔背着包裹,一路疾驰,脑子里无数记忆翻江倒海般涌了出来。
河州卫
李家村
自家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平民,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以及女奴隶‘虞’。
虞的名字就叫虞,和大虞国号相同。
周天子下有八百诸侯国,大虞国是周天子下辖八百诸侯国之一,一个国力偏下的小国,只有后世江南省那么大。
按理说后世的江南省并不小,可对于动辄国土亿万里的大荒妖国来说,还是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
虞没有名字,是崔渔四岁时,被崔渔在水中捡回来的,那个时候的‘虞’五岁,然后成为了崔渔的奴隶,起名‘虞’与崔渔的‘渔’谐音。
大虞国内大小贵族无数,‘士’更是不知凡几,但最有名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而崔渔所在的两界山李家村,属于贵族项家领地,乃是当之无愧的主宰,统摄方圆百里大地。
在项家之下,有八大‘士’家,以及项家本家开枝散叶的无数血脉所组成的卿大夫。
崔渔一边走,一边整理脑海中的思绪。
“貌似被我开瓢的,就是八大士家之一的陈家嫡系子孙之一:陈胜。”崔渔脚步一顿:“陈胜,这名字到有趣。”
与后世的某位大泽乡起义的同仁名字相似。
“八大士家之一陈家啊,即便陈胜所在的陈家只是本家之一,但也绝不容小觑。在这个论同乡同党的时代,得罪了陈家的一条支脉,就是得罪了整个陈家。”崔渔越加有些忧心忡忡。
“好在河州卫是项王三子的封地,似乎与陈家并不对付。”崔渔脑海中的思绪飞速搅动。
整个大虞都是项家国土,无数项家子孙分封各地镇压大虞国土。
而八大士家虽然是项王手下死忠,但与项王的诸位王子之间龌龊不断。
就像后世的某位王爷,与朝中的将军一样。
当然与后世不同的是,项家分封各地的贵族,对于领地有绝对统治权。
而两界山的陈家,不过是大虞朝陈姓本家的一支罢了,伴随着项家开国分封逐渐落叶扎根,各自押宝诸位王子。
数千年来大虞国也不是没有起刀兵内乱,八大家族早就打出狗脑子,各大家族支脉衍生各地。
“项王三子项燕。”崔渔脑子里闪烁出一个词:“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该不会还有个项羽吧?可惜原身是个农民,见识浅薄,根本就不识得天下英雄。”
“在两界山陈家不是一手遮天就好办。”崔渔若有所思,一路上走走停停遮掩足迹,直至天黑才不过走了八十里。
且说小王庄
老道士朱吾能面色阴沉的站在屋子内,看着炕上血肉模湖的尸体,面色阴沉如水。
走出院子,扫过狼狈不堪的院落,所有钱财皆被人搜刮走。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众位弟子早就收拾行囊走的干干净净,唯有满地狼藉,柜子、箩筐掀翻在地。
“谁杀了春明?”朱吾能深吸一口气:“麻烦大了。”
“我本意是培养春明,替我度过劫数,可谁知眼见着就可以收割了,竟然发生这种事情?”老道士愁眉苦脸:“为了将这小子培养出来,老祖我不惜暗算西海与洞庭湖,趁着西海龙女度人劫加以暗算,可谁知竟然在关键时刻被人给害死了。”
“难道是西海龙族察觉到我暗算了龙女,找上门来将春明斩杀?不可能啊!这里可是大周,龙族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此地杀人。而且春明道行不浅,能随手一击将起毙命,破了他的铜皮铁骨,绝非庸手。”老道士心中暗自琢磨:
“还是说往日里的老对头找上门了?”
至于说那群徒弟谋害师傅?
老道士根本就不会往哪个方向想。
春明何等修为?站在那里叫这群人杀,这群人也奈何不得其分毫。
“我趁着西海龙女渡劫时暗算,如今我即将渡劫却惨遭横祸,难道真是因果报应不成?”老道士面色越加不好看。
“愁人啊!在想培育新的种子,已然来不及,只怕老道要亲自顶上去了。”
说到这里脸上愁苦越加深重了几分,随即恍然大悟一般,勐的一拍脑袋:“听人说大林寺有万寿金丹,吞服下去有万劫不坏之力。五庄观有人参果,吞下去有长生不老之妙法……。”
他顾不得找崔渔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