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皇家秘闻
着,人都死了,还能做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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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微勉力睁眼,入目处依旧是暗夜枯灯,却不是童年阴影里的那个破庙。而是一间摆了好几口棺材的破瓦寒窑。
这里是棺材铺?莫不是她死了,灵魂出窍了?
下一刻,脖颈处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下意识探手,指尖所触是厚厚的麻布,草药的味道钻入鼻腔,熏得人一阵发昏欲呕……
我……没死?
可那一下分明封了喉,她亲眼所见自己的血“乱花渐欲糊人一脸”的……
隐约听到屋外有人声,她懵懵撑起身,才踱到门边就听有人道:“欧阳登!你倒恶人先告状起来了,若非你放跑左殊同,我们至于被他堵在城门前?”
还未从大难不死的喜悦中缓过神,就听熟悉的妖女声音,她那颗心又猛地坠地——搞什么,上百号人围不住几个袖罗教的伤残,居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人把自己拐跑了?
堂堂大理寺加金吾卫啊,虚成这样,大渊是要亡了么?
“老子可是亲眼看到他掉到井里去的,还专程挪了千钧石把井口给封死了……嘿,谁能想得到他这都能逃得出来,老子才是活见鬼了!”
邀月冷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教主会信?鬼掉到鬼井里也没有不魂飞魄散的,左殊同一介肉体凡胎怎么可能逃得开?”
柳扶微透过窗缝一探,但见外头是一方破落小院,坐一人站三人,坐着的那个自是那教主老太婆了。
那叫欧阳登的长得尖嘴猴腮,肩上披了件黑不溜秋的袍子,简直像个人形蝙蝠,见邀月一个劲怼他,扯着公鸭嗓道:“老子哪晓得他怎么脱身的?反正老子就是看到他掉进去了……
老子还没说呢,教主费了那么大的劲,亲授席先生傀儡术,将一身灵力悉数传之,可结果呢?小姐的命换过来了么?”
席芳道:“此次是席芳疏忽,未料顾盼会临时置换符篆,功亏一篑,任凭教主责罚。”
邀月道:“教主,这事也不能全怪席芳,本来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长安这些小姐的闺房本就不能让外男随便进,哪知那顾盼防备心如此重,竟私底下另找了人……”
欧阳登反驳:“一开始席先生扮个女的不就成了。”
“席芳这么高,怎么扮女子?”
“他不行你去。”
“换命术法也不是人人都会的,再说,我去了谁救教主?”
“指望你们?要不是教主大显神威,你们现在已经是大理寺的盘中餐了!”
“你……”
“够了。”教主终于出声制止,柳扶微看不清她的正脸,单听声音浑然不似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追兵未退,非是追究责任之时。欧阳,是否与四坛取得联系?”
欧阳登面露难色:“朱雀坛已回了信,两日内赶来与我们会和,至于其他……”
邀月道:“教主,您出事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向各坛发出讯号,到现在为止其他三坛就跟死了似的连个水花都没有,这不正应了席芳所料,他们早有不轨之心,就是要趁教主此行意图取而代之。”
老太婆沉默,院内一时无人敢言。
柳扶微一颗心简直要从喉咙眼儿蹦出来。
饶是没头没尾,她也听出了两个重点:他们果真是打算拿顾盼换别人的命,小姐什么的……兴许是这老太婆的孙女儿?再来,是袖罗教内部发生叛乱,教主身陷囫囵,只有这几个人相救……即使如此,这教主竟也凭一己之力突出重围了?
欧阳登所说的“灵力”她倒是从娘亲那儿听过一些——江湖人更多称其为“妖法”,甭管叫什么名,总之与寻常修的“内力”之人不同,这些邪魔外道的“灵力”往往与生俱来,正因先天二字,诡异起来也是五花八门,各显神通。
如此看,马车上席芳和邀月旁若无人的渡送灵力,不只是为了救人,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唯有救了他们教主才能脱困?
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太婆顷刻间大杀四方,以她贫瘠的想象力实在想不出那得是个多么恐怖的场面。只剩一脑门费解:你们要逃就逃,干嘛还把我带上?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当时不是应该在左殊同的怀里么?
正胡思乱想间,那老太婆开口道:“那位女子伤势如何?”
席芳道:“失血较多,一两日内恐怕难醒。”
已经醒来的某人:“……”
欧阳登道:“真不知席先生是怎么想的,费了那么大劲劫了个拖油瓶来,图什么?”
拖油瓶本瓶点头如捣蒜:可不是,图什么?
席芳道:“留给小姐的时间不足一个月,如今教内恐生异变,短时间内未必能再找一个生辰八字契合者,顾盼既能换命成功,柳扶微亦是符合之选。”
欧阳登挑眉:“你以为换命是变戏法,爱来几次来几次啊?一次所需灵力要五六百年,教主一身充沛灵力仍嫌不足,还得冒险进大理寺牢狱吸五散人的灵力,你连这一次机会都没把握住……”
“欧阳,本座说过,此刻非追究之际。”
看来这教主对席芳多有维护,但欧阳登也是个憋不住气的脾性:“教主,其实要救小姐,并非只有换命这一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