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作祟情丝(二合一) 想必,……
“戈平的那柄刀?”
“我本也不想做这劳什子教主,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哪逃得过袖罗教的手掌心呢……”
她不能说做教主这事是自己主动揽上身的,尤其现在都记不清自己此后所为。那倒不如塑造一个“傀儡教主”的形象——反正这一茬唯一的人证郁浓已不在人世。
她这便道:“本来我终于等到脱身的机会,才将这法器藏在刀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长安去……”
“既如此,你为何又要拿回来?”
“理由,方才殿下欺负我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我何时欺……”司照立即松手,“方才那是,法器,失了灵。”
“法器失灵?”她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肩,“那我奉劝殿下还是趁早换个法器。”
实则,这缚仙索乃是他人生中第一件法器,伴他足足十五年,从未失灵。
司照敛去面上浮起一股不大自在之色,“……我既是认真问话,你也当认真回答。”
“我很认真啊,若不是为了救殿下,难不成我还是进去观战的啊?”
“你又怎知你救得了我?”
“我不知。但这世上,本就是有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嘛。”
烛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茸茸的光晕。
卧在长长睫毛下的两颗眸子忽闪,未掩八面玲珑之意。
但玲珑之中,亦有真诚。
他一时之间,竟忘了挪眼。
她看他不说话,讷讷道:“我都把所有真相告诉殿下了,你怎么没反应?”
他从怔愣中缓过神,站起身回到桌边,举盏,才发现杯中水早已饮尽。
心口的蔷薇花又开始灼烧起来,想必又是这情丝术法在作祟。
“若不是我发现的,只怕柳小姐根本不会对我坦白。”
“果然,殿下嘴上说坦白从宽,实则是坦白从严,心里生气得紧。”
司照似有些无奈:“这是生气的问题?你现在是做了袖罗教教主,你以为是什么山匪头子?”
“……那也已是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了,殿下只管告诉我,你是要帮我,还是……要除我?”
司照没答,片刻后,睨向她:“你……体中还有谁的情根?”
“就只有兰公子的……”应该吧?
“先还给他。”
“本就要还的,还不是被……”
“但不可以用那种方式。”
“哪种?”她问完先会意了,“你是说亲……可那是还情根唯一的方法啊。”
他面色微沉,“你可以将情根先还给啃星,再让她还给兰遇。”
要、要兜这么大圈子的么?
见她投来满面狐疑之色,他道:“你记忆恢复不全,不擅此道,若过程中有任何失误,情根不全,恐会对兰遇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哦。”
“还有,今后,不允许再对任何人用情丝绕,”他顿了一下,“也不可以拔人情根了。”
她又迟疑了一下,“有危险也不行?”
“不行。”他加重了语气。
她又低低“哦”了一声,仍不甘心,道:“将来的夫君也不行么?”
“……你已,有属意之人了?”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啊……”
“当然不行!”杯盏重重落桌,“待人当以诚,魅惑人心之术最可怕一点,在于你会以此轻视人心,枉顾人情,你若再用这等旁门左道之术,我绝不轻饶。”
哼,说说而已嘛,怎么又生气了?
何况世道多变,人心不古,情丝绕如此好用,若真遇到一个品貌端方的好郎君,不用才是傻子呢。只是眼下还得敷衍过去,她便道:“……嗯嗯,殿下说得都对,我答应你,绝不会为一己之私,再对旁人使用这种惑人心性的妖法……”
话里话外分明留了余地,司照正待说点什么,有人冲进来,是刚刚来过的玄阳门弟子的声音:“殿下,你还在么?不好了——”
门撞进来时,柳扶微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胳膊被人往上一扶——是被太孙从跪地的姿势拎回到座儿上去了。
司照单手负背,面向火急火燎的玄阳门弟子:“何事?”
“有人闯进戈望元帅的房间,欲要夺取心种,师尊令我来通知殿下,是袖罗教阿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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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明明无星也无月,暗淡的天透着一种诡异的血红。
橙红的阵纹之下,长长的回廊蜿蜒而上,高耸入云,四方石雕神兽眼底发出炙红的光,往下看,依稀可见八卦太极图式的宫观。
其中一处宫观外,数百玄阳门弟子群绕在外,是严阵以待之势。下了白玉阶,才迈入院中,梅不虚的话音自室内传出:“你们当真看清了?”
“回师尊,当时师兄正在屋内与妖贼缠斗,我们一破开这些蔓藤,便见一道金光乍现,之后师兄们同妖贼就都消失了……”
梅不虚道:“果然是那法宝作祟。熔炉阵既开,人走不远,速速去寻。”话音方落,忽见外头踱来人,“殿下来了……嗯?”
是见司照身畔跟着位姑娘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