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我想要你 柳扶微,我想要……
耳畔里发着幽灵一般的尖音,面前站着的这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缭绕着进入她的心域。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口像被什么压着、箍着,几乎在某个瞬间要信了他的话。
她无足轻重,轻如尘埃。
与存在千年的飞花相比,阿微只活了十七年。
连生死都显得微不足道。
就在令焰以为自己将要入侵她的心域,却不知被一股极强的力道给弹了出去。
令焰差点被弹散架,又迅速融合回去,面带异色:“三千功德?你体内怎么会有功德傍身?”
柳扶微没听懂,什么三千功德?
不及她反应过来,门外适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指尖的一线牵扯紧,柳扶微心头一喜:是太孙殿下来了!
她试图转头,令焰忽尔化成一团水雾,覆在她的身上,将她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呼救声全堵在喉咙口。
令焰笑道:“你不是说我满口胡言么?我倒是可以让你看清,如你这样的人,倘若字字句句不顺从、不迎合、不审时度势、不趋利避害,还有没有人肯救你。”
——***——
柳扶微觉得这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顺着脊骨爬到后颈,下一刻,整个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在司照即将推门而入时,脚步往前,将门用力关上,栓住。
司照显然怔了一下,他敲了一下门:“柳小姐?”
“噢,殿下?我已经刚在沐浴,正要睡下,你怎么来了?”
司照一回东宫,本欲施展挪移阵,谁知试了几次没有反应,便猜到她将铜钱阵破坏了。他心中总觉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冒雨过来,半途中感知到一线牵的异动,更是预感不妙,马不停蹄赶来。
也不知为何,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司照那一口气依旧松不下。
只是姑娘家既说刚沐浴过、又说要睡下,那显然是在暗示他不便入屋。
他只当她还为昨夜在他寝殿内的事恼怒,这才不肯见自己,便道:“柳小姐,你若不困,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请你开门。”
柳扶微欲哭无泪,心说:我倒是想开,可我开不了啊。
开了口却道:“我倦了,烦请殿下离开。”
……
司照呼吸一顿。
他本就因昨夜唐突冒进之举而忐忑,但看她待自己如此态度,本就盛着担忧的心更紧绷了。
他心中隐隐起了一股躁意,差些起了直接闯门的心思。
但一想到她惨白失措的模样,他生生忍住,放软声音道:“我,只说三句。”
柳扶微心里喊着救命,嘴上又被控制着道:“抱歉,我一句也不想听。”
……
司照的下颌线一紧,屈起的线条都似布满着某种一触即发的暗流。
他深吸一口气,道:“柳扶微,选妃之事,本非我的意愿,我本也不知你会牵涉其中……”
柳扶微心里莫名:怎么又说起选妃了?现在是在说选妃的问题么?!
令焰根据她的心态,勒令她开口:“殿下大可尽情选你的妃子,与我何干?”
……要死。
虽然她平日里也常常说违心的话,却也没有这般字字句句冲着找死的方向去说啊。
平日里好言好语伺候,殿下都尚且不咸不淡、随时变脸,这下岂不更完蛋了。
司照闻言,眸色一黯,抬步往窗边踱去,欲要揭窗。
令焰当然发现了他的意图,裹挟着她的身体令她去关窗。
柳扶微这时候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放在利刃之上的羔羊。
她浑身都在打寒战,想尖叫,想高声呼救,可是每一寸体肤、每一个动作都在违背她本来的意志,牢牢锁着她的手,扼着她的喉,湮灭她的希望。
哪怕她迫切地希望太孙殿下能够直接爬窗进来,及时发现不对。
偏生一开口,又成了:“殿下为何总要别人配合你的一切?因为你是太孙殿下,就可以想进我的房间就随时进来,想送我去你的床榻就随时送去?请殿下莫要我为难了!”
她莫名想起被席芳挟持的那天,只是现在勒住她的不是傀儡线,而是她自己撒的谎言。
这一刻,她竟然忍不住想,说不定,被放弃当真是她的命运。
何不将所有的一切交还给阿飞,反而能落个轻松。
恶得肆意,也好过挣扎狼狈的求生。
就在窗门即将阖上时,一双手生生探入,用力覆上她按着窗沿的手。
大抵是因为淋过雨,司照指尖冰凉如水。
沉甸甸语意,似在压制着什么:“我说过,只要保护好你,你就理当听我的话。”
他的嗓音带着股被砂砾蹭过的低哑,混在雨声中,显出了两分冷冽:“你也答应过我,一个月之后,除非我同意,你不可以心仪任何人。”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在廊道上。
司照的呼吸声加重:“但是,你恐怕理解错了。在我说出这句话时,已是不同意了。”
柳扶微眼睫颤动,她有些茫然抬眸。
“正因不同意,才会未经允许将你带进我的床榻,正因不同意,才不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