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九公主到达北凉

半个月后，那漫天飞舞的大雪终于停了。北凉城像是从沉睡中渐渐苏醒，各个街道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在积雪中小心翼翼地走着，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街道两旁的商铺也热闹非凡，小厮们都忙碌地拿着铁锹和扫帚清扫店铺附近的积雪。铁锹铲雪的声音、扫帚扫地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独特的冬日乐章。那一堆堆被清理出来的雪在路边堆成了一个个“小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金色的光芒照在屋檐下的冰锥上。那些冰锥长短不一，有的粗如手臂，有的细若手指，晶莹剔透得如同水晶雕琢而成。阳光穿透冰锥，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仿佛给北凉城的街道镶嵌上了无数璀璨的宝石，美得如梦似幻。

孩子们在街道上嬉笑玩耍，他们用冻得红扑扑的小手团起雪球，互相掷着，雪球在半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有几个胆大的孩子，拿着木棍去敲那屋檐下的冰锥，冰锥掉落，摔在地上碎成几瓣，惹得周围的大人一阵惊呼。

街边的小贩也开始吆喝起来，热气腾腾的白馒头、酒肆里的酒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那香喷喷的气味吸引着过往的行人，摊位前很快围满了人，大家一边吃着热乎乎的馒头不时小口喝一口刚刚从酒肆里打的散酒，一边和摊主闲聊着。

远处传来一阵铃铛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马车上的布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乘客温暖的笑容，那笑容似乎也被这雪后的北凉城感染，充满了惬意与满足。马车过后，车辙印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像是为这热闹的画面添上了独特的笔触。

林宇与王阳明正坐在马车里，缓缓向城外而去。这些日子，林宇时常前往城外看望受灾百姓。

因北凉各地积极救灾，大部分灾民并无太大损失，主要是不少房屋坍塌，好在财产方面并无损害，这也大大减轻了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

据林宇观察，灾民中有不少手艺人。像大部分女子擅长织布刺绣，有些男子是木工，还有会射箭打猎的汉子，更有不少赤脚医生。只是这些人大都不识字。林宇此次前来，就是要挑选手艺精湛者带回北凉城，让张居正等人安排系统培训，并教他们认识一些常用文字。

林宇此举，自然是为了北凉今后的商业发展，也为百姓多谋一条生路。尤其是女性，若要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就得让她们有钱，毕竟有钱才能有底气。

在平城的街道上，也有一辆马车缓缓前行，赶车的是张海富，四周有一行人相随，正是那些士兵，此时他们都身着便服。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赵清婉等人对这些士兵已放下戒心，路上好几次遭遇山匪，都是靠他们才安全度过。

当他们穿过平城继续向北凉赶路时，发现了奇怪的现象，许多百姓成群结队地朝着北凉方向前行。赵清婉好奇地问张海富：“张叔，这些人怎么都往北边走啊？雪灾应该是越往北越严重才对呀？”张海富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又对旁边的楚江南说：“楚统领，你怎么看？”楚江南也觉好奇，便对后面的人说：“小朱，你去打听一下。”小朱十七八岁，也是他同乡，在北凉当兵。小朱听令后，很快找到一个汉子询问：“这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汉子打量了一下小朱，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一群人，说道：“你们是外地人吧？”小朱点头：“对，我们去探亲。”汉子道：“我们的家都被大雪压塌了，这些天东躲西藏才勉强活下来。现在雪停了，我们要去北凉。”

小朱不解：“北凉的雪不是更大吗？”汉子回答：“北凉雪是大，但有世子殿下啊，世子殿下第一时间就安排救灾了。我表哥在北凉做生意，前几天来信说世子殿下仁德，给受灾百姓提供住处和食物。我们没活路了，就想去北凉碰碰运气。这里离北凉不远，而且我还听说北凉在招兵，不行我就去给世子殿下当兵。”小朱激动地问：“真的？北凉真在招兵？”汉子道：“我也是听说的。”

小朱回去把事情告诉众人，大家都觉得世子殿下是大好人，听到北凉招兵的消息，都有些兴奋。这时，那汉子在前面停了下来，像是在等他们。不一会儿，汉子来到他们跟前说：“诸位，我看你们是富贵人家吧！”楚江南皱眉问道：“你有什么事？”汉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叫李铁住，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们能不能给我点吃的？当然，我不会白吃，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吩咐我去做。”

楚江南对他说：“你等一下，我问问我们家小姐。”楚江南来到马车窗边小声说了几句。赵清婉说：“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吃饭时，分他一些吧！”这些天赶路，赵清婉等人一直小心翼翼，这世道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楚江南回来对汉子说：“你先跟着我们吧。”李铁住笑着点头答应。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无人的树林中停下，众人给马匹喂了草料，拿出从平城买的干粮饼，就着水吃了起来。李铁住也分到了一些，狼吞虎咽，吃得很是开心。

用过餐之后，众人继续踏上行程。李铁住跟大家愈发熟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