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铺设蓝图

大元十四年，正月十六，北凉之地，皑皑白雪渐次消融，池塘畔的柳树枝头，嫩绿新芽恰似繁星般纷纷冒头，满是蓬勃朝气，肆意晕染着这片大地。是日，暖阳倾洒，暖意沁人，林宇携着贾思勰、黄道婆与宇文凯，阔步迈向北凉城府衙。林宇昂首挺胸，神色间透着自信与笃定，心想着今日这场会面，关乎北凉未来诸多布局，定要让众人齐心助力，将自己筹谋许久的蓝图扎实铺展开来。

府衙门前，肖府尹、张居正、王阳明领着一众官员，衣袂随风轻拂，神色凝重且热切，早已翘首恭候多时。肖府尹心里不住盘算，世子殿下这回召集众人，所议之事必对北凉发展影响深远，自己身为府尹，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配合，也好在这变革浪潮里，让北凉吏治更上一层楼，保一方安稳富足。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徐徐朝着府衙驶来，车内坐着白家的家主白老爷子，以及其大儿子白若轩。白老爷子身姿笔挺、正襟危坐，双手稳稳拄着拐杖，双目轻阖，仿若在静息养神，可内心实则波澜起伏，暗自琢磨着世子殿下此番邀见究竟所为何事，隐隐预感怕是要卷入一场不凡的变局之中，既忐忑又有些许期待，毕竟若能助力北凉腾飞，白家之名亦能青史留芳。白若轩坐在一旁，目光时不时望向车窗外，瞧着街边渐有复苏之态的北凉城景，心里犯着嘀咕，对未知之事满是疑惑，只觉此次府衙之行怕是藏着诸多变数，莫名有些不安。

白若轩率先打破车内静谧，轻声低语：“父亲，此番世子殿下邀咱白家赴府衙议事，依孩儿揣测，怕是要筹备开办北凉学院了。只是，这事儿前所未闻，实打实是开了先河，您当真决意应允殿下此举？”话语间，眉头紧锁，满是担忧之色，脑海中尽是想象着此事若推行，会在北凉乃至天下读书人圈子里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白家又该如何自处。

白老爷子闻声，眼睑微微抬起，目光落定在大儿子身上，缓声而言：“轩儿，咱读书人，首要在于悟透书中精义，继而亲身校验其正误，最终，还得把经了实践检验的正理广传四方。若遇道理受阻、旁人难纳之时，便得懂得灵活机变，让道理能畅行无阻。如今，世子殿下这番谋划，说是离经叛道亦不为过，满天下读书人怕是都要诟病非议。只是，你可曾细想，殿下为何仍执意为之？”老爷子边说，边捋着胡须，目光透着深邃，心底对世子殿下此举虽初始也觉震惊，但细思之后，又赞赏其魄力，暗暗期待这能成为北凉崛起的契机，可又深知前路荆棘满布。

白若轩蹙眉凝思良久，才呐呐开口：“父亲，孩儿愚钝，实在参悟不透。孩儿只觉，殿下这般行事，定会惹来天下读书人指责，此举是不是略显……”话至此处，戛然而止，心里头七上八下，既怕忤逆世子殿下，又怕家族陷入舆论困境。

白老爷子并无苛责之色，只平和说道：“你想说，殿下此举得罪天下读书人，太过莽撞冒失吧？”白若轩垂首不语，算是默认，心下惭愧，觉得自己目光短浅，没看透这背后深意，又怕父亲失望。白老爷子见状，继而讲道：“轩儿，这怪不得你，你是以寻常读书人的视角去打量殿下的筹谋。”言罢，稍作停歇，又道，“可殿下站位是整个北凉呐，他盼着北凉上下，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皆能读书向学。一旦事成，那些人皆成了如咱们这般的读书人，彼时，他们又会如何评判殿下？”老爷子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仿佛已看到北凉人才辈出、昌盛繁荣之景。

白若轩似懂非懂，满心疑窦未解，再度问询：“就算北凉一地接纳了殿下主张，可上头还有大元朝廷呐，朝廷怎会容忍殿下这策略？”内心满是焦虑，觉得世子殿下此举无异于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白家卷入其中，也恐遭池鱼之殃。

白老爷子深深凝视儿子，沉声道：“那殿下为何不能让天下人皆认可他这策略呢？”语毕，重又阖上双目，心中却在思忖，世子殿下既有此等雄心，想必已有应对之策，白家若紧跟其后，说不定能见证一个全新的时代诞生。白若轩先是一愣，转瞬惊觉，后背瞬间冷汗如雨，脱口惊呼：“殿下莫不是要……”话未说完，便被白老爷子截断：“还不算糊涂，心里明白就好。”此后，二人再无言语。

实则，白老爷子也是近些时日，瞧着林宇一干人等应对雪灾时的果敢无畏、睿智英明与条理井然，政令频发，恩威并施，把商人、地主、百姓各方力量尽数调动起来，才洞悉此间关键。这般雄才大略，北凉这方天地，又怎能困得住这潜藏深渊的蛟龙，心底对世子殿下愈发钦佩，也更坚定了追随之心。

且今日，北凉各大地主、乡绅与富商亦收到府衙传讯，前来选购今年府衙提供的粮种，兼商洽日后北凉商业发展事宜。一时间，北凉各地有头有脸之人纷纷齐聚北凉城府衙。

随着白家老爷子到场，众人算是基本到齐。

林宇见人已齐整，朗声道：“诸位，你们皆是我北凉的名门望族，年前那场雪灾，让我北凉百姓深陷困苦，彼时，多亏诸位鼎力相助，咱们方能共克时艰。在此，本世子代那些北凉的难民，向诸位致以诚挚谢意！”林宇目光诚挚，扫视众人，心中满是感激，深知若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