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叫他定的日子不对。
5月1日是四月初八,正是陆明珠的生日,大家要来给她过生日。
白天她上课,晚上庆祝。
陆父带陆平安兄妹俩住过来,安排徐管家采购物资,亲自操持生日宴会。
无论是离得近的贺云、谢君峣兄弟和贺萱母女,还是住在薄扶林道沙宣道的王伯晖夫妇、王太太,还有忙忙碌碌的安如意,他们都提前跟陆明珠说好了。
三房姨太太都知道陆明珠的生日,也深知自己无法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会上,便提前打发人送来贵重的礼物,包括他们子女的那一份,完全不像在上海那样装作不知道。
贺云的威力可见一斑。
陆明珠毫不客气地全部笑纳了。
他们的财产也都是老头子给的,自己为什么推辞?
这番动静瞒不了人,明辉恍然大悟。
他忙将庆功会推后,自己也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准备和妻女一块送来。
陆明珠一放学就准备上车回家。
这时,一辆陌生的轿车停在陆明珠面前,前后还有几辆轿车呈保护拱卫状态。
在保镖迅速挡在陆明珠面前做出防备时,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苍老却平凡的面容,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不容小觑。
望着陆明珠精致脱俗的脸蛋,他轻轻一笑,“怎么?不认识了?”
陆明珠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你这是干什么?”他望着素面朝天的陆明珠。
说是素面朝天,其实是不修边幅。
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未经梳理便随手挽在脑后,用一根白玉簪子别着,几缕青丝从鬓间滑落,稍显凌乱,脸颊上沾了些墨迹,应该是钢笔不小心蹭上去的,最让人感到刺眼的是她眼底一片青黑,还有几根血丝弥漫眼球,让美丽的容颜打了一点折扣。
棉质的裙衫宽宽大大,瞧着极不合身。
陆父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儿。
往日,她就算是不施脂粉,也必然打扮得精致得体。
见到陆父,陆明珠打了个哈欠,起身招呼道:“您怎么来了?您不该日理万机吗?”
“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陆父找把椅子坐下来。
陆明珠跟着坐在他对面,回答道:“我准备参加今年的结业考试,学习任务比较重,学到要紧时刻难免熬个夜,白天上一天的课,结果就成这个样子了。”
忍不住摸摸脸。
时至今日,她深刻认识到睡眠是最佳的美容利器。
就昨天和谢君峣出门吃小食耽误一点时间,晚上没按时睡觉,黑眼圈就找上她,感觉凝脂般的皮肤也没以前那么有光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陆父皱眉道:“提前毕业干什么?你没满十九岁,我不急着嫁女儿。”
“但是上学的时候不自由呀!我想继续写作,很难做到一心两用。”陆明珠不想经常请假,再加上她上过大学,不是很在乎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涯,“再说,我就是试试,要是通不过,接下来按部就班地读大二。”
非学霸,没有十足的信心。
陆父想了想,没有阻止,让她试试又何妨?
通过最好,做父亲的脸上有光彩,不通过就让她见识到自己学识上的短板,往后认认真真地读书,以免养出好高骛远的性子。
陆父觉得自己非常开明。
“随你。”陆父这么说,接着问:“谢君峣把他父母送走了?”
差点忘记自己的来意。
陆明珠眨眨眼,眨去眼里的酸涩,纠正道:“不是君峣,是他大哥,说上海适合他父母生活,再加上他父母想落叶归根,就送他们回上海。”
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哪里没说准确。
思索几秒钟以后,她为之前的话打补丁:“不是送他们回上海,而是送他们上船,就送到码头,难道是今天出发的?我没关注。”
谢君峣不提父母,陆明珠乐得清净。
陆父点点头,“谢君颢不愧是谢君颢,果真精明。”
“精明才好,君峣事事不用操心。”虽然不惦记谢家的财产,但陆明珠巴不得谢君峣天天无所事事好来陪伴自己。
他在跟前,自己吃饭都好香!
秀色可餐嘛!
陆父道:“你这股聪明劲儿要是分一点给菲菲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陆明珠好奇地问:“您知道七姐和那个李青云的事情了?我昨天也见到她了,一头闯进李青云编织的大网里出不来。”
“不是出不来,是不愿意出来,就跟瞎子似的,看不出李青云的算计。”陆父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为了让李青云有本钱开制衣厂,她问四姨太要钱,四姨太没给,问我要,我也没给,原本觉得她该放弃了,谁知她竟跑去典当首饰,凑足5万港币交给李青云。”
陆衍之的千金沦落到卖首饰的地步,叫人知道了,该怎么笑话他?
陆父特别生气,最近一直没搭理陆菲菲,直接掐断每个月的3000块港币。
有钱资助别人开厂,想必她不缺零花。
陆明珠抿嘴一笑,“您知道了?怎么没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