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道心攻心

于荒自远处走来，认真言道，李荒只是回头撇了其一眼，面露不解。

“我如何能做主？”

“天尊并未收去殿下权柄，只要殿下一心为天尊遗命，则天尊遗命以殿下马首是瞻！”

于荒抬手一礼道，颇为客气，李荒听到对方这么说直接便一笑了之。

“你可以回去了”

“殿下，你……”

“滚！”

李荒脸色有些不善，于荒见此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道询看着眼前两人如此，郑重的拉着李荒走到一边。

“如今九天局势根本无法干涉九地，九地如今尔虞我诈，大千道州已有过半之洲沦落，形式如今很危急！”

“嗯，我知道，但你勿要忘记了，我大千道州的根基如今还在，神州，雷州，雪州，只要这三洲撑得住，我大千道州就还有希望！”

李荒认真言道，道询还想再言，但迎上李荒那认真的眼神，他却也无话可再说，只得抬手一礼。

“我知道了！”

“慈悲大圣那里，我觉得你们便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天尊不会放了她，除非天尊能感觉到大千道州不会对圣州出手，否则……”

李荒摇头，并未再多言语，道询一点便透，抬手一礼退去。

“来人，传我令，让其安全回归神州，倘若在路上死了，我拿尔等试问！”

李荒开口，不知暗中是否有人倾听，他回到圣城，推开圣子殿，只见慈悲大圣与祸水相敬如宾的坐在一起，翻阅着一本古籍，见其眉目传情的样子，李荒干咳一声。

“见过殿下”

祸水连忙起身，眼神中闪过些许慌乱，李荒并未多言，只是看了慈悲大圣一眼。

“师姐且再等上些时日了！”

“无妨，我可以等！”

慈悲大圣面露笑意，李荒点头离开，来至圣殿外。

“天尊可在？”

“进”

殿门缓缓打开

于凝云转过身来，见李荒一脸正色走了进来，她挥了挥手，身旁侍女连忙为李荒斟茶，这圣殿内只有一张简单朴素的桌子，桌上的茶具却是不凡，雕龙琢凤，内含道韵。

“那一滴血你至今还未吸收炼化，是觉得我在里面留了手段？”

于凝云随口说道，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李荒则将目光看向昔日圣州圣殿下的棺椁之处，那里有一个通道，此时正向外冒着些许热意。

“你知不知道圣城之下有什么？”

“我知道，有一个自开天辟地之时便诞生的开天大凶，只要它醒过来，大千道州或许便会重演昔日的洪古大劫？”

于凝云直言不讳，让李荒震惊之余面临复杂。

“你知道！”

“我一早便知道，我也知道你来是想劝我，但已经晚了，圣州之人我杀了不少，其余所残留的，根本无法压制那头开天大凶，它会慢慢苏醒，直到出世那一日，横扫九地！”

于凝云冷冷笑道，玉指点在桌上毫无半点悔意。

“生灵涂炭，这就是你要看到的？”

“嗯，这就是我要看到的，我儿，你来劝我，我却要劝你一句，勿要跟我对着干，否则为娘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出手？”

于凝云深深的看了李荒一眼，后者闭上双眼不再多言。

“放了轩辕暮云！”

“不可能，不止是轩辕暮云，还有那慈悲大圣，这两人我都不能放！”

于凝云摇头，李荒自嘲一笑。

“你说我是你儿，可我的意见你从未……”

“我儿只会向着我，可你没向着我，你在向着大千道州，向着所为的天地苍生，我儿，你我母子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如此善良心肠？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报复我罢了！”

于凝云玉指点进茶盏之中，轻轻搅动，目光也渐渐开始变得复杂。

“你恨我杀了你的真正母亲，所以你才会选走向我的对立，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和你一起生活，你真正的母亲从一开始便没有与你生活在一起！”

“生儿不养，断指可偿，不生而养，该如何偿还呢？”

于凝云不经意间使用了自身的道音，去攻击李荒的道心，后者低着头一言不发，眉头也在悄悄皱起川字，又或舒展开来。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咱们母子二人的恩恩怨怨罢了，你恨我杀了你真正的母亲，但我又何尝不是你真正的母亲？我并非夺舍于她，而是这天地要给你一个更好的母亲！”

“我儿，你细细品想，你那真正的母亲能给你什么？不过是给你一个于家私生子的地位，给你受尽白眼的身份，给你一个寄人篱下的生活！”

“以我对你真正母亲的了解，她性格纵使刚强，但面对那场联姻，她未必会选择反抗！”

“即便没有你来，我依旧会选择反抗，甚至杀了那姜天云，我是你的母亲，我要把所有的爱给我最亲的儿子”

“而她，很大的可能会选择答应联姻，届时你会有一个弟弟，或者一个妹妹，我儿，你不过区区私生之子，于家的一切，姜家的一切，届时都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