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住了一个人
荷真死在这里,那将会非常不好收场。
无论仲优荷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她毕竟是公司三大家族的大小姐,这将会给以后带来无限的麻烦。
应仲骐是那种心思极其缜密的人,他做生意不如展雁北和卓凡,但谋事,那两个人谁不如他的。
他早早就把这一段录了下来,他还要做个姿势,他是真的要去救仲优荷。
那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能不搭把手呢?
“哥,快拉我上去,拉我啊。”
在这个全要依靠别人,才能活着的时候。仲优荷还是一副大小姐模样,嚣张地叫着,“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妈妈不会放过你的。”
整个崖边,就属她的声音,最为聒燥。还想着威胁别人。
应仲骐的唇边,抹出一股奇异温柔地笑,他极低的声音,用只有他和仲优荷两个人能听到的话语说:“小荷,你可能不知道,有你的时候,你母亲还没和父亲结婚呢,你说你母亲是怎么
有你的?”
应仲骐的话,令仲优荷大吃一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平时总是不言不语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我告诉你啊,你母亲趁着我母亲身体不好,正休养的时候,勾上我的父亲……”
这样的耻辱,他在母亲默默流淌的泪水里,什么都知道了。哪怕那时他还很小,小到被任何人忽略了。
“你骂别人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最贱的那个是谁?”
这么多年,这些事应仲骐从来不与人说,他默默地吞在心里,小心地寻找着机会。他不能损失他自己,报这段仇,他也不能任由这些踩在他母亲尸体上的人,活得逍遥。
仲优荷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被她瞧不起,被忽略着的长兄,竟会心里埋藏着这么多的东西,更没想到的是大人之间,还有那么多的隐秘秽事。
虽说在他们这样的家族里,有些丑闻,不算什么,只是轮到她自己父母身上,她未免有些接受不了。
她很想吼一句,你胡说,应仲骐却好像明白她要说什么一般,堵住了她的嘴。
还是那样轻轻飘飘的声音,“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是你母亲,用慢性毒药,一点一点的……”
应仲骐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母亲的身体不好,时时将养着,但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母亲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为什么在姨母与父亲扯到一起后,没出半年,他母亲就去世了呢?伤心是固然的,但比伤心更致命的,还有药物。
为母者强,母亲有了他,是绝不会轻易把他扔下的。他记忆里,母亲多少次抚着他的头说,要看着他慢慢长大的。
多年后,他有了能力之后,开始查母亲当年的事,竟叫他查了出来,母亲经常吃的一种保护心脏的药里,掺杂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怪不得最后,他的母亲会吐血而亡。这叫他怎么能不恨呢?可是再恨,他也忍在心里,他也不说出来。他早早学会了,今天,就是个好时机。
“你……你……”
不是悬崖下的冷风,不是即将掉下去的危险害怕,而是无法面对应仲骐深深的恨意。
刁蛮如仲优荷,竟不知道该要如何说出来了,而她的手,正一点点地滑出应仲骐的手心。
应仲骐根本没有用力气,看起来抓得很牢,但其实却不是的。他根本没想过救仲优荷。这个从小就对他趾高气扬的妹妹,他根本无爱。在他觉得,死不足惜。
在应仲骐如鬼魅的笑意里,仲优骐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而那边,卓凡很轻松就把他儿子扯了上来,薛瑞也在两名帮手的协助下,把方贝蕾拉了上来。
卓凡还未来得及看他儿子长什么样呢,他儿子薛谨言就很恩将仇报地一口咬到他的手腕处。
卓凡吃痛,松了手,眼看着他儿子迈着小短腿,大步跑去了薛瑞和方贝蕾那里。
“爸爸,”薛谨言一头扎进薛瑞的怀里,一手抱着薛瑞,一手抱着方贝蕾,受惊过度地大哭起来,“妈妈!”
他反复叫着这两个称呼,一家三口团团融融地在夕阳晚照里抱在一起,独留卓凡一人在崖边,木然地吹着冷风。
就在这里,悬在崖边的仲优荷传来一声惨叫‘啊’,等众人回身去看时,仲优荷已经如断了线的风筝,掉了下去。
卓凡这才反应过来,他竟忘记去帮应仲骐拉仲优荷上来了。
仲优荷掉下去后,应仲骐仍然保持着拉仲优荷的姿势,木木呆呆地望着崖口。
没有人能从他那张看似担忧的神情里,觉出喜悦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再也没有什么,比此时的心情,更完美了。
距离暮云岭那次事件,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掉下悬崖的仲优荷大难不死,但却成了植物人,不生不死了。
卓凡在她母亲的一力劝解下,当然也是他自己心如死灰的情况下,他决定如期迎娶仲优荷,哪怕仲优荷已经成了植物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存在夫妻关系,依着现在科技这么现进,当然也不妨碍用别人的肚子,生一个拥有他们血缘关系的孩子。
卓母仲美艳在乎的不是有没有一个贤良的儿媳妇,而是这个儿媳妇是不是有三大家族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