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灵窍玄奇非凡，虽依存于梵影体内，却不与五脏六腑共处同一空间。可谓其大无外，其小无内。

有人称其为紫府，有人唤作灵池。然更多人谓之灵海灵窍。

整个灵窍呈球状，灵窍表面流淌着银光，是一层光膜。便是先前灵愿灵宠炸裂后，凝聚而成的一层光。

正因有此光膜，方能支撑灵窍，使其不致坍塌。

灵窍之中，自是灵海。

海面平滑似镜，呈现一片幽蓝之色，且浓稠厚重，带着银的辉芒。

此乃一转灵宠师才有的白银灵元凝结，俗称白银海。

海面未及灵窍的一半高度，仅有四成四。此亦为丙等灵宠亲和资质的局限。

每一滴海水，皆是灵元，代表着梵影精气神的凝聚，象征着他十五年来积聚的生命潜能。

灵宠师便是以此灵元来驱动灵宠，换言之，自此刻起，梵影便正式踏入一转灵宠师之列。

灵窍既开，再无灵愿灵宠汇入梵影体内。

梵影收敛心神，只觉前方压力坚实如壁，亦无法更进一步。

“恰似前世啊。”对此结果他淡然一笑。

“不能再前行了吗？”灵学堂长老怀着万分之一的期望，隔岸高呼。

梵影径直转身折返，以实际行动予以回应。

这下子，就连那些少年们亦反应过来。

顿时，便闻嗡的一声，人群哗然。

“什么？梵影仅行了二十三步？”

“原来他只是个丙等资质？！”

“难以置信，他这般天才，竟只是个丙等？”

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兄长……”人群里，灵羽梵风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渡河归来的梵影。他难以相信眼前一幕，自己的兄长居然只是一个丙等？

他一直认定，兄长会是个甲等资质。

不，不仅是他，舅父舅母以及族中诸多之人皆作此想。

然此刻，结果竟是如此！

“可恶，竟只是个丙等！”灵羽家主暗自攥拳，重重地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暗中关注的长老们，有的眉头紧皱，有的交头接耳，有人仰天叹息。

“会不会测试有误？”

“怎会可能？此方法精准无误，况且有吾等一直紧盯，作弊亦难。”

“可是，那他先前的表现与才情，又作何解释？”

“灵海资质越高的少年，的确会展现出超乎常人的特性。诸如聪慧、悟性、记忆力、力量、敏捷等等。然反之，这些特性并不意味着资质必定就高，一切仍需以测试结果为准。”

“唉，期望愈大失望愈大。灵羽一族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

冰冷的灵河水，浸湿了足袜，冷得有些刺骨。

梵影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距离渐近，他能清晰瞧见灵学堂长老凝重的神情，亦能敏锐察觉上百位少年投来的目光。

此目光中有惊诧，有震动，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有恍然，有冷漠。

相同的情境，令梵影不禁忆起前世。

那时自己仿若天崩地裂，渡河时失足跌倒，浑身湿透，失魂落魄。却无一人搀扶自己。

这些失望、冷漠的表情与眼神，似利刃般割扯着自己的心。思绪杂乱无章，胸口更是隐隐作痛。

仿若自云端坠落凡尘，站得愈高，摔得愈狠。

然，今生。

重临此景，梵影的心却平静如水。

他忆起那个传说，当厄难降临，便将信念交付灵愿。

如今这灵愿，便在自己体内。虽此希望渺小，但已好过那些毫无修行资质之人。

他人因此而失望，就任其失望吧，又能怎样？

他人之失望与我何干？关键是自身心怀希望！

六百年的经历，让他悟透一个道理：人生之精彩，在于自身追逐梦想之历程。不必强求旁人之不失望或喜爱。

走自己的路，让旁人失望与不喜去吧！

“唉……”灵学堂长老深深叹息，又喊道：“下一位，灵羽梵风。”

却无人应答。

“灵羽梵风！”长老高声呼喊，声音于溶洞中嗡嗡回荡。

“啊？我在，我在！”梵风自震惊中回过神，匆忙奔出，不幸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摔了个跟头，噗通一声，恰好滚落入河中。

顿时，哄堂大笑。

“梵家兄弟，不过如此。”灵羽家主冷哼一声，对灵羽梵风亦心生厌烦。

“这下丢人丢大了！”梵风于河水中奋力扑腾数下，奈何河底甚滑，根本难以站起。努力的结果，反倒显得他更为笨手笨脚。耳中听闻阵阵哄笑声，令他心中愈发慌乱。

然就在此时，他忽觉一股大力将他拽住，脑袋终得脱离水面，身躯亦重新掌控平衡。

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再定睛一瞧，却是兄长梵影提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拉起。

“兄……”他张口欲言，换来的却是水呛入喉的结果，继而又引发一阵剧烈咳嗽。

“哈哈，梵家的难兄难弟！”岸上有人嘲笑出声。

哄笑声愈发响亮，灵学堂长老亦未站出制止，他深皱眉头，心中满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