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说,叶黛暮就狠狠地摔了一跤,差点便要破相了。还好谢璇动作快,在她的脸狠狠吻上地面之前,一把捞起她。“我就说吧。你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
“还不是你啦。”叶黛暮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又开始快步跑起来。“不行,我等不及了。我怕等会忘了。”
“哪那么快忘啊。”谢璇就是拿她没办法,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抱起她,用上轻功,几瞬把她送回屋子里去。
叶黛暮笑嘻嘻地亲了下他的下巴,就要磨墨写字。院子外转来汝阳小师父的声音。
“师兄,师叔祖说你要是还静不下来,就去泉水里再呆会。”
谢璇顿时黑了脸,打开窗户冲外面喊。“知道啦,嚷嚷什么。”
叶黛暮从他的脸色就能猜到这八成又是他的黑历史。她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背,笑嘻嘻地说。“什么事呀?”
“你呀,就看热闹吧。还不是你急着回来,写你的吧。免得忘了。”谢璇很是僵硬地转移话题。
怎么说呢。不就是他当年第一次被放飞之后,像个猴子一样根本静不下来,上蹿下跳的,屋檐一天都要爬个七八趟,因为看啥都稀奇呀。师父屋顶的瓦都被他祸祸得差不多了。
然后就被他师父制止了,为了治好他那坐不住的毛病,一旦乱动,就被压在庙后面那个泉水里泡个把时辰。别说这一招蛮好使的,否则叶黛暮当年第一次见到的谢璇就不该是坐在小船上的,而是用飞的。
“对了,我还想问呢。你怎么喊那个湛兮道人作师叔呢?”叶黛暮写完信,正要去吃午食,想起来。
“哦,我娘是道馆养大的,她是道教的信徒,但是她是个女子不能继承她师父的道馆。所以后来她出游江湖之时就捡了个没人要的孩子,做了她师父的关门弟子,继承了道馆。根据辈分,我就得叫他师叔。”
“你这个故事好一般。感觉你娘的故事比较有趣啊。”叶黛暮笑嘻嘻地说。
“你要听江湖的事,听我的呀。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闯荡过江湖。”谢璇立即想要吸引叶黛暮的注意力。“我玉面狐郎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玉面狐郎君?”叶黛暮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破绰号啊。哈哈哈……”
“好笑吗?”谢璇掐住她的腰,使劲地挠她痒痒。“笑什么呀,你这个文盲不知道这是个好词啊,这是夸我俊俏呢。”
“真的嘛,哈哈哈……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说你狡诈啊。小狐狸,哈哈哈哈……”叶黛暮躲着他的手,抱着肚子笑得快喘不上气了。“哎哟,笑得不行了。你这名字怎么来的?”
本来觉得这是个蛮说得出口的称赞,被她这么一说,总觉得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的人好像不怀好意。谢璇郁闷地掏出半张玉雕的面具。“喏,真面目闯江湖总是有点后遗症的,所以我戴了面具。”
“好帅的面具,给我看看。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哦。你以前不是给我的侍女易容过吗?你为什么不选择易容呢?”叶黛暮还有点眼馋呢。那俩侍女易容之后完全看不出来原样了,连身高和声音都变了。
“哪那么容易。那易容术还是我后来淘来的。至于你那两个侍女,一开始就没出去过,出去的是其他人。否则你的侍女又没学过变音之法,怎么可能易个容之后会连声音也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傻?”谢璇那个嘚瑟。
然后叫叶黛暮一顿好打。
“叫你嘚瑟,叫你嘚瑟……”两人在小径上嬉笑着追逐,茂密的树冠落下几缕日光,点亮这一路的欢笑。
☆、第贰佰贰拾叁章 永远靠谱不了的主人
谢璇永远不会告诉叶黛暮这一个故事里阴暗的一面。能够彻底消磨掉一个人的模样,将任何人对她的记忆都去除,找不出一点熟悉感,那只有两个方法。
一、换一个人,不是一个人,自然不会有相似感;二、让这个人学会变音之术,施展锁骨术,最后换上一张别人的脸皮。这是谢璇永远不会告诉叶黛暮的内幕。
叶黛暮正在斋堂吃饭呢。今天吃的是春卷呢。寺院山上的野菜正是时候,配上自家做的豆腐干、面筋泡,再以冬季酿造的豆豉汁调味,再用鲜嫩的青菜包好煎制而成这春卷。
外面焦酥,柔嫩多汁,再配上一杯鲜榨的五谷豆浆。叶黛暮一个人就干掉了三屉,吓得那汝阳小师父赶紧去找消食药了。正是欢乐的时候,汝阳师父突然带回来一个消息。
“施主不好了,来庙里的山民说山下出了瘟疫。”
叶黛暮这下算是彻底吃饱了。她马上追问细节。“谁说的。哪里出了瘟疫,病情如何?”
“这我还没问。”汝阳小师父,挠了挠头皮,赶紧说。“要不出去问吧。那人还在呢。”
叶黛暮立即将自己的碗筷都放在了谢璇的盘子上。“幼安,帮我收一下,我出去一下。在哪呢?”
汝阳赶紧带路,两个人几乎是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