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们只是在这条名为人生的路上继续走着
刘忠义半蹲着抽着香烟,踩着农村那种独特的黄土地,沙化的土地很贫瘠,但在刘栋国的墓碑下依旧长了几块绿色的野草,望着刘栋国的墓碑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刘忠义单手抹了抹眼泪,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心事,哈哈大笑起来。
“哎,老刘,如果我说啊,你生活的世界只是一个谎言,我其实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我骗了你很久,你还会拿我当朋友吗?”
“你个高材生也是废物,那我岂不是是一个啥也不会的糟老头子。”
“不是啊,我是说,如果我是一个废物,什么都不会,还是那种做事不管不顾的愣头青,我还骗你自己是高材生,没有家里两个教授父母,你还会把我当你朋友吗?”
老刘沉思许久才说道。
“其实哪有那么多天生我材必有用,很多人生下来哪有选择的权利,当初的我也是一个当完兵啥也不会的废物,退役之后稀里糊涂来到了警队,靠着军队里那股子不管不顾的拼劲才站稳脚跟,可没人情世故,不会阿谀奉承,不懂权力斗争,我很快就沦落成一个无人问津的老油条,浑浑噩噩,就这么活着。”
刘忠义双眼放光的看着老刘,兴奋的说道。
“然后呢?”
“然后我说了一个谎,一个此生我最不后悔的慌,那时候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枪伤,在医院碰到了你嫂子,那时候你嫂子可在医院出了名的漂亮,加上护士的身份,追她的人能把警察局挤满。接着,每次照顾我的时候,我都会谎称自己是警察支队的队长,讲述自己的真实经历。”
“然后呢?”
“然后一天换药的时候,她摔倒了,我不顾手上针口,一把给她抱住了,四目相对,谁能忍住,就给亲了。”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们交往了下去,和家里人见面的时候暴露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警察,他父母死活不同意,但她拿着自己身份证就和我结婚了。接着,我学会了说谎,在和她相处中学会了人情世故,学会了阿谀奉承,阿瑜啊她教会了我很多。”
“然后呢?”
“最后,我当上了警察局里的支队长,可又一次执行任务腰中了一枪,差点伤到内脏见阎罗王,而阿瑜那时候还有身孕,每天顶着肚子来照顾我。最后她在医院照顾我途中生了,我们两个加上孩子,两张床,两个人四目相对隔着床哭了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
“臭小子,哪有那么多然后,接着为了不让家里孩子和阿瑜担心,我从一线退了,转到幕后带徒弟,然后就遇到你这个臭小子,和当初我一样的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只有案子。对我来说,说谎不是天性,而是我妻子把我教的愈发的人性,所以啊,我不会对你骗了我而生气,因为有时候谎言确实让我们变得更好。”
刘忠义和老刘碰了碰酒杯,一口饮下白酒,然后接着说道:“老刘啊,你那藏在灶台底下用盒子装的100块私房钱其实我拿的,嫂子根本没发现。”
说完,刘忠义不等老刘反应,一溜烟跑了,老刘喊着臭小子就拿酒瓶追着刘忠义跑,跑到半路发现自己没付账,又回去付钱去了。
刘忠义抽完剩下的烟,用脚踩了踩烟头,往老刘墓碑下插了几根香烟,撒了几次酒,淡淡的说了句:“下次见了,老王八蛋。”回头走在乡间的路上,走在这条名为谎言的路上。
回到警局,人们还是继续急急忙忙的工作,老刘的痕迹仿佛彻底没了,工位被撤走,留给了新人,刘忠义只能继续走下去。
敲了敲聂芬的门,此时聂芬虽然依旧一副高傲的模样,但看到刘忠义神情依旧复杂。
“履行承诺,我要那起广大碎尸案的所有材料档案。”
聂芬似乎早有准备,从桌底下拿起一沓由十几个档案袋组成的归档材料放在桌面上。
“都在这了,自己查去吧。”
我还需要一些人手,协助我调查。”
聂芬似感不耐烦,但又碍于自己复杂的情感无可奈何。
“除了正在执行任务的干警,其他人你随便调用行了吧。”
刘忠义听到后抱起材料,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
回过头来,刘忠义还是觉得有好几处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聂芬的前夫怎么就轻易答应制毒了?贩毒售卖枪械所得资金能归还原来的人吗?大笔交易的账本和去向在哪?也许幕后的黑手不仅仅是李建伟以为的聂芬,因为即使聂芬上位了,很多违法犯罪的利益以及商业交易合作的收入都不能轻易的收入私囊。
但还有一个人,刘忠义忽视了,那就是早早退休的市警察局局长祁棠略,他早在枪械失踪的时候就早早退休,与其说是功成身退,不如说是有点心虚胆寒。自己手下相争,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那家生物公司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大概率有他的手笔,毕竟这家公司开始创立的时间居然和这个警局局长上任几乎是同一天,政企一家从古至今都未断绝。还有之前的枪械交易,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与其说聂芬收益最大,不如说退休的他现在最无忧无虑。
这一切也许只能等专案组的调查,刘忠义现在也只是无端的猜测,毕竟这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