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点头就答应了,他轻笑着垂首玩魔方,“失败了,不过是靠武力收回它们罢了,那些人就是我们养在那里的钉子。”
他的笑没维持多久,他把魔方又拧得一团糟,拧不回去了。最后只好哭丧着求他阿兄帮忙继续拧回去。
琇莹在年初三也不嫌冷的跟着兄长去看他的麦种,从大司农处得知关中今年旱情减少,虽然仍是缺水,但到底比往年收成高了不少且他们上年所挑选的这一批抗寒麦种很好,一大半都还是在冬日里存活了下来
。
他们现在打算下年再扩种,想必不出三年,这批抗寒的麦种就可以往下面流去。
这样人们就可以秋收过完种麦,麦熟后种菽,一年两波。种菽肥田,正好还可以提高种麦消耗的肥力。
阿政很是高兴,这样的话,秦便可在四季皆有存粮。此次的五国合围已经胜券在握了。
他握着大司农沾满泥的手,轻声道,“卿乃国之梁柱,我之腹心。”
琇莹在旁边也笑,附和道,“大司农辛苦。?[(”
他们本来是可以乐颠颠地回去的,大冬天两人心里暖呼呼的,也不嫌冷,挥手告别农家人便上了马车打算回去。
谁料,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另一辆马车快速行驶在路中间。
琇莹卫正在回忆关中情况,扩充上次的河道图,打算着等兄长找到合适的匠人就开始引水。
那些东周的匠人的引水法子都不行,他反正是极不满意的。
照他们那群废物的法子,要么把田淹了,要么引不到水。
他有点烦燥,正想要不让他哥想个办法他们去韩国把郑国给拉回来修渠。
就被忽然急停的马车晃得丢了笔,那墨正好落到了阿政手中还捧着本李斯给他上的论六国形势的竹简上,一大块墨迹蕴染了上面的字。
阿政还准备回去跟李斯一起讨论灭六国的大计,见状,拧起眉头,撩开帘子,沉声问驾车的马夫,“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寒气快压不住了,琇莹也是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无故疾驰,阻挡王车,何人如此大胆?”
琇莹顺着撩开的帘子,看着那辆马车。
却见一张圆胖的脸出现在了视野里,是吕不韦。
无怪乎,这辆马车如此大胆了。
吕不韦连忙下车施臣礼,琇莹替阿政将裘衣披好,也随之下了马车。
阿政眼眸深邃如寒潭,“仲父如此着急,欲往何处?”
吕不韦心里有点讪讪,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阿政,但面上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老臣归家心切,故而疾驰,阻王前行,愿领罚。”
阿政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事去罚吕不韦,毕竟吕不韦不曾在那条传军报的街上疾驰。
他最大的罪名对王不敬,挡了他的车了。
而这事或许对别人来说是个大事,对吕不韦来说,真的是个小事。
阿政亲自扶起了吕不韦,“无妨,仲父与政何必如此生分。”
他言辞温和,可眼睛是冷的,他轻扫了一眼吕不韦身后发出细微响动的车子,然后向旁侧琇莹所在的地方斜了下眼。
这个方向与相国府背道而行,倒像是往宫里去。
到底是要送什么活物来讨我母亲的欢心,去联合制衡我这个长大的小/秦/王。
多年相处,琇莹自然了解自己兄长的眼神,他忽然大呼一声,“什么动静?”
他上前伸手护住阿政,另一只手接过自己的长弓,“相国车中
似乎有刺客。”
阿政在他身后悄然地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招手唤着身后车上章台宫的守卫们,“快把相国与马车隔开,大胆贼人,竟伤我秦之肱骨,琇莹,放箭!”
吕不韦一时不备被硕一把扯到了阿政和琇莹身后,阿政扭头假意关心吕不韦,“仲父,放心,琇莹箭术很好,定能保护好你我的。”
琇莹应声放箭,箭羽撕裂了车帘,直接击中了车里人的肩骨,也露出了这人的脸。
那人肌肉坚实,全身覆着古铜色的皮肤,相貌硬朗,充满着男性魅力。
一看就是赵姬喜欢的类型,能将她迷的魂不守舍。
阿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卑鄙!
他咬着牙,几乎快要将手心捏破。“将这个贼人拖出来!”声音清寒,几乎一字一顿地道。
琇莹几乎紧贴着他,他刚才执弓的手,紧紧握住了阿政的手。
心疼得快要碎了,上天,还嫌给我兄长的磨难不够吗?
这早逝的父亲,这淫/荡得人尽可知的母亲,这偌大的秦国,为何世间磨难要加诸他的瘦肩之上。
为什么?上天要如何薄待他,他要再吃多少苦,才能让这世间满意?
琇莹痛得不由咬破了自己的唇舌,任由血腥味弥漫在口腔。
那人被硕从车上硬生生的拖了出来,他的肩上血流不止,在地下留在了一道血印子。
他不住的发抖,求饶,“相国,我是…”
琇莹也眯着眼,他今日不死,琇莹的名字就倒着写。
吕不韦来日若落在我手上,我若不割了他这一身肥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