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一个不查,被占了便宜。虽然他还是很欣赏巴清的,但与琇莹没法比。
她万一轻薄在这方面单纯的琇莹,琇莹都不会知道。
不行,他必须去!
琇莹的眼已经张大了,他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阿兄曾下诏表彰过她是贞妇。”
贞妇,男宠,好像不搭。他是太久没出门了吗,怎么感觉天下都是张苍?
阿政皱起了眉,眉宇间全是对他的不赞同,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封建。
“清一生贞洁,从一而忠,虽有男宠,却未有改嫁,一心照顾孩子,打理家业,难道称不上贞吗?”
阿政托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揉了一下,无声的劝慰他,他难得说些长句,向琇莹解释道。
“朕不在意她有几个男宠,做过几个人的妻子,正如你所言,女子贞洁若看这些,那未免那过严苛。朕称她贞妇只是希望天下女人可以效仿她,多考虑为膝下的幼子计一计,莫蹈你我幼时之痛。”
琇莹听完他的话,泪水盈在眼眶,一滴泪无声的滑过面颊。
后世人说阿兄表彰巴清是想嘲讽赵姬不贞,其实不是,他对巴清的表彰只是因为巴清真的很符合阿兄对母亲的想象。
性情刚毅,又幼子稍有怜爱,便是他阿兄期待的母亲模样了。他甚至不在意她与多少男子有染。
他受过伤,所以优侍幼子。
可万一那些孩子是父母的负担呢?
琇莹摇头,他认下了错。
“是我太苛刻了。为妻为母,她确实配得
上阿兄给的贞。”
她是一位与赵姬截然不同的母亲。
“阿兄,抱歉,我忘了。你觉得让小学宫在大秦境内收拢失怙失持的幼子,由国家出钱免他们吃苦可以吗?”
琇莹擦了面上的泪,问他的兄长。
阿政勾起了唇角,轻颔首,他宽慰他。
“大善。”
琇莹轻笑,“阿兄多虑了,不必屈尊相陪。她还要靠我帮忙,如何会对我行不轨之事?”
阿政摸了摸他的脑袋,“朕想去。”
傻子,她当然不可能明面行此事,她会不会装作无意去摸你手,会不会跟赵姬那样用眼神轻薄。
琇莹看着他阿兄铁了心要跟他去,无奈轻叹,
牵着他的衣角随他一起出宫赴宴。
萧何定下的酒楼前,琇莹刚准备按习惯先蹦下去牵他阿兄,可是被阿政阻止了,他戴了面具先下了车,然后帮琇莹撩了车帘。
“公子,到了。”
琇莹心里在阴暗爬行,但是在阿政的轻笑下下了车,然后无奈站在他身前,艰难的回了一句,“嗯。”
他阿兄往这一站根本不像来伺候人的,像是来让人迁就的。
他与门前等候的刘邦等人打个招呼,阿政却是连理都不理,目光越过他们,落到了门口让侍人搀着来迎琇莹的巴清身上。
“公子到了,我们列席入座吧。”
琇莹轻笑,与她寒喧了两句,才径直往前走。
他身份最贵,在领头先走,阿政便顺势挤开了想与琇莹说些话的巴清,紧跟在琇莹身后。
巴清,别以为朕没看见你看见琇莹时跟饿狼一样的眼睛。朕的幼弟你也敢觊觎!
巴清被他一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见到琇莹确实是眼中一亮,公子璨确实是名不虚传,人如珠玉,华兮光耀。
她本想打个近乎,一会儿好商量,可是他身周的那侍人实在是霸道,身为侍人他不往后去,占了她的位置,架势摆得他主子还大。她就往前走了一步,看她就跟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真让人生气!
可是她却不敢再动,刚才那一刻,气息压迫太强。
是她在川渝呆久了吗?现在咸阳的侍人都是这样的吗?
琇莹觉得自己阿兄又离自己近了一些,他心里叹气,这些人怎么都跟张苍一样,见人就撩啊!
他们按位列席,阿政本应是要与萧何他们一起列席。
但是琇莹不准,他让人给他的身侧加了一席,重置一案几。
这家酒楼是琇莹与自家的庖厨合开的,平时他和阿政白龙鱼服时也经常在这吃饭,庖厨和不少时新的菜色点心都是他定下的。
这当初建时,就是面向咸阳高官们的,菜品贵,但花样多又好吃加上包间隔音效果极好,适合聊私事,故而生意甚是红火。
萧何等人虽在这早早就定下席面,但侍者见是公子饮宴才开了顶楼,将他们引到阿政和琇莹常呆的包间。
侍者照他俩往日的习惯点香,另一人便向主座的琇莹递今日的菜单子,阿政却是见他拿单来很自然的伸手,他习惯了坐主位,一时习惯了,反应过来后便收回了手。
可侍人还是见了他伸出的手,顺着手瞥见戴面具的阿政后怔了一下。
陛下在,公子坐主位吗?
他有些疑惑一时不知道该给谁,琇莹见他为难,便接过了单子,然后自然的将手中的单子放到阿政手上,“阿,你瞧瞧可有喜欢的,没有再加。”
他下意识的唤阿兄,好在及时咽了下去。
阿政很泰然地颔首,翻看菜单,八风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