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戾多疑太子×娇蛮侯府世子(五)
魏延文稍稍往外移了点,偌大的身子只占了一丁点坐席:“我就去跟我爹说会话的功夫,你的魂就被太子勾走了,你娘没跟你说离他远一点啊。”
南容用指尖轻触黄金鸟的尾羽,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说了啊,但是我觉得他人还不错,是你们太夸张啦,无冤无仇的他总不至于害我。”
魏延文被他这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气得不轻:“他不会害你,难不成我会害你?你愿意跟他亲近就亲近去吧,当我没说过这话。”
说完这话,少将军就一挥袖袍走了,看来确实气得不轻,直到宴席结束南容都再没看见他。
倒是太子殿下留的略微晚一些,临走还跟南容说了几句话,约好下次得闲再来看他。
威武侯看见这一幕冷哼一声:“黄鼠狼献殷勤,非奸即盗,待会我去跟容儿讲清楚,切不能与这种心思深沉之辈往来过切。”
侯府夫人伸手拦住自家夫君:“算了,容儿心思单纯,你跟他讲了他也不明白。太子殿下位高权重,我们做的多了反而惹皇家疑心,只能是我们做父母的多上点心,别让他被欺瞒了就好。”
威武侯听了也只能作罢,带着夫人去送其他的宾客了。
南容对两人的谈话一无所知,回了卧房研究了好几天的黄金鸟,最后将这份贺礼放在了卧房最显眼的书架中央,来往之人都能看见。
此事惹得魏延文又生了好大酸劲,但是一想,自己送的贺礼被小世子日日带着,不比对待这东西珍重多了,这样想着,又把自己哄得高兴起来。
又一日,侯府夫人带着几个卷轴来到南容的卧房,把正要出门的小世子堵在屋内。
南容看着母亲把卷轴一幅幅打开,定睛一看,居然全是年轻男女的画像。
多是前些日子的宴席上见过的熟面孔,身份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其中还有一个南容熟的不能再熟的人——魏延文。
:“母亲这是做什么?”
侯府夫人抿了一口婢女奉上来的茶:“还能做什么,这些都是我选出来相貌品性不错的适龄男女,若是有你喜欢的,为娘就要给你议亲去了。”
南容故技重施,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娘,太早了吧,我还不想选亲事。再说,那堆画像里还有魏延文呢,我们那么熟怎么成亲啊?”
侯府夫人动作一顿,将茶搁回了桌上:“也不是叫你现在就选,只是让你把此事放在心上。我和你爹都觉得魏延文这孩子心性不错,待你也好,再加上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放心些,你多考虑考虑。”
南容敷衍的点点头,算是把这话听进耳朵里了,不过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后面几日府上倒是真的来了太子的请帖,说是御花园的梅花开了,特邀世子爷去宫里赏玩。
因为黄金鸟的缘故,南容对殷子蕴的观感不错,于是受邀的第二日就早早收拾好,坐上马车进宫了。
马车快进宫门时起了风,掀开半边马车的轿帘,南容在帘子缝隙里看见远处有几个姹紫嫣红的身影围在一起,其中有个相貌清丽端庄的姑娘身着素衣站在中间,很是惹眼。
旁边的下人看南容多瞧了几眼,于是颇有眼色的上来介绍道:“那位是相府的柳清婉柳小姐,据说当今的贵妃娘娘是她娘家姑姑,今天应当是进宫探亲来了。”
侯府和相府交际并不深,难怪自己没什么印象,南容安分的坐了回去,不再往外乱看。
只是马车路过几位贵女的时候,南容听见柳清婉旁边的人奉承了她一句:“柳姐姐以后若是做了太子妃,可别忘了我们”
太子妃?日后殷子蕴要娶的人就是这位柳小姐吗?
后面的话离得远了没听清,南容也没放在心上,前面就是宫门了,宫里不许马车进入,须得下车步行。
南容刚下车就被寒风吹了个激灵,下人连忙把大氅给小世子披上,手上又被塞了个手炉,过了会才勉强适应这温度,带着下人继续往里走。
快到东宫的时候,南容远远就瞧见了远处等着的殷子蕴,高兴的举起手挥了挥。
殷子蕴今天穿了一身白金色的锦袍,衣襟袖口都有金线缝制的花纹样式,他身量又修长,含笑站在远处的样子像是走出来的画中仙似的。
南容不由羡慕起殷子蕴的身高,怎么一个一个的都比他高一个头,就自己最矮,明明父亲的身量也不矮来着。
殷子蕴瞧着南容表情从高兴到沮丧,很是生动,让他想起来幼时皇妹宫里养的一只小狗,雪白的毛发,黝黑的眼睛,还会蹲在人脚下摇着尾巴讨食。
那只狗后来没再见到了,怎么样了来着?
殷子蕴漫不经心的思考着,邀南容往御花园走,嘴上聊着小世子感兴趣的市坊趣事,在两人踏入梅园那那一刻,殷子蕴突然记起来了。
那只狗从皇妹宫里跑出去,冲撞了有孕的妃子,被太监们活活打死了。
殷子蕴眼底晦暗的看着眼前漂亮生动的小世子,如果这样心性的人入了深宫,没人护着,恐怕很快也会像那只狗儿一样被磋磨至死吧。
御花园的梅花确实漂亮,枝干遒劲,血红的花朵如点点鲜血缀在皑皑白雪间,开得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