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戾多疑太子×娇蛮侯府世子(十一)
殷子蕴眸光微动:“太傅说的是,孤只是逢场作戏拉拢侯府罢了,不会妨碍正事的。”
老太傅脸色稍霁,也没心思喝殷子蕴倒的茶水:“也不用给那些武夫太大脸面,等你登了基,通通夺了兵权发放出去,也算是全了他们的体面。”
殷子蕴面上附和,心里却想:那威武侯夫妇逐不逐出去倒也罢了,小世子却得留下。那般金尊玉贵自小养大的孩子,若是突然没了依靠,岂不是只能依赖自己了?
父皇的身子日渐衰弱,这些事都应该提上日程了。
南容在出宫的马车上又遇到一个熟人,正是柳清婉。
她今日一袭桃色衣衫,琼鼻樱唇,眉眼娇俏,加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看上去可人的紧。
她伸出手拦住南容的车驾,向车夫问道 :“车上坐的可是世子爷?”
主子没发话,车夫也不敢说是或不是,只犹豫的看向遮住的车帘:“这”
其实没什么好遮掩的,能在去东宫的路上驾马车的人,还会有谁呢?
南容掀开半截车帘,只露出白雪一般的皓腕和半张脸来:“是我,柳姑娘可有事?”
柳清婉笑意盈盈,状似无意的把手腕上的镯子露出来:“远远瞧见了世子爷的车驾,想着上次有一面之缘,所以想来打个招呼。”
南容很给面子的扫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哪怕不懂行的人也知道这镯子贵重极了,颜色碧绿通透,浑然一体,纵使拿到皇家也是难得的佳品。上一次见面并不见她戴,这一回难不成是炫富来了?不应该吧。
柳清婉看南容瞧见了,便将镯子往袖筒里塞了塞,一脸羞涩腼腆的模样:“啊让世子爷见笑了,这是皇后娘娘赏的镯子,本来御赐之物应该好生收起来的,但是娘娘说此物意义特殊,特地叫民女戴在身上。”
柳清婉不愧是在宅斗宫斗里腌入味的贵女,皇后娘娘赏的东西,还有特殊意义,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给未来太子妃的信物。
如果这是给未来太子妃的信物,那殷子蕴给自己的玉佩又算什么,皇后娘娘不可能不知道殷子蕴在围猎场为救小侯爷受伤的事。
如果皇后娘娘看中的太子妃人选是柳清婉,那她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又是什么意思,是有信心柳清婉能拿下太子,还是觉得侯府根本不足为惧。
南容冲柳清婉点点头,很诚心的说道:“皇后娘娘的眼光不错,这镯子确实很衬你。”
柳清婉显然没设想到南容的反应,愣了一瞬,南容则是不管柳清婉的反应,让车夫接着走。
要是再耽误下去,就真的要锁宫门了。
马车在侯府门口稳稳停下,南容踩在小厮放置的矮凳上下了车,刚进大门就看到母亲站在自己院门口,像是在等自己。
:“母亲?怎么不进屋去,外头夜深露重的着了凉可怎么好,在这站了多久了?”
侯府夫人笑了笑:“不急,我找你有些事。”
南容扶着侯府夫人往屋里走:“有什么事都应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是我回来得晚让母亲担心了。”
刚进屋坐下,侯府夫人就握住南容的手道:“容儿可有入主东宫的想法?”
南容瞪大了眼睛刚要反驳,就听侯府夫人接着道:“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太子却未必没有。如今太子待你的表现已经让朝堂上许多大臣都开始揣摩,就连柳丞相也开始在政见上隐隐针对你爹。”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锋芒:“虽然你父亲不像柳丞相那样在朝堂上收拢人心、长袖善舞,但是我侯府也不惧他什么,如果你想坐那个位置,我和你父亲倾尽所能也会将你送上去。”
南容沉默了下来,殷子蕴确实待自己极好,温和体贴,从他身上很少能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的优越感,加上殷子蕴上次还在围猎场上舍身相救,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直到最后,南容也没有给母亲一个准确答复。南容还记得主神的那句话,攻略目标都是天生的背叛者,他不敢赌,更不想到时候搭上整个侯府。
思虑再三,他说:“此事孩儿做不了主,太子才是那个做定夺的人,他那般人也不会轻易受旁人影响,不是吗?”
侯府夫人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去了。
南容作为他们夫妇二人唯一的子嗣,他们为了这个孩子呕心沥血也是应该的。只要南容想,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试上一试,无他,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罢了。
她能看得出来南容也对那位太子殿下有情意,她只希望殷子蕴不要辜负她的孩子。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快夏天的时候了,南容穿着一身轻薄的衣料,额头上微微冒汗。从外面轻快的跑进亭子里,从桌上拿起一碗冰爽诱人的梅子饮就往嘴里灌。
他喝的急,有晶莹的汁水从雪白的颈间滑了下来,看上去比梅子饮诱人多了。
魏延文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然后慌乱的移开视线:“你就是太缺乏锻炼了,放个风筝也能冒这么多汗。”
南容听见这话不乐意了,重重把碗往桌上一放:“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事明明就得赖你!我叫你出来放风筝从初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