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照片

周一放学后，我便独自一人，带着属于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生的全部东西，来到他独居的公寓，我讨厌他不让我去离开却又对我都是隐瞒的态度，讨厌他的不坦荡，讨厌他没有理由的不辞而别，讨厌他许下这种让我在黑暗中却还有一丝期盼的承诺。

推开防盗门后，我愣住了，原来……清欢就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家里呀……

房间很小，没有卧室，只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厨房加客厅，他也没有床，只是一张不太厚的床垫，黑色的被子被懒散得摊开在床上，旁边还有没有被丢掉的喝了三分之一的酒瓶，墙上挂着他曾经用过的木吉他，角旁边则是成堆成堆的书……我放下手中带来的箱子，转身做到那张床垫上，因为不够厚，可能翻身时候也会痛吧，我这样想到。

我好奇得拉开床垫旁边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些吉他拨片和药物，药瓶上写得都是英文和其他不认识的语言，我一时也无法判断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下面我还翻到了一些像是医院的检查单以及一本厚厚的相册。

我翻开相册，里面好像是一些清欢的照片，也有一些风景宠物的照片，照片中他带着黑色大只的阿拉斯加在雪地打闹，笑得好开心，也有他比赛领奖时候拍的，也有他坐着轮椅拍的……

什么？！我回过神来，细细端详起那张照片，他坐在轮椅上，身后大概是护工和他的主治医生，而目光再往下看，则是他空空的一条裤腿……

我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大脑处于待机状态好久好久。难道他真的有他的苦衷吗？他真的有无法告诉我的事情才不得不离开我吗？我不敢再想下去却控制不住自己，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做到在和我相处那么久却没被我发现的……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把相册放到地上，双手掩面痛苦得抽泣起来。如果我可以全部知道该多好，如果你对我没有隐瞒该多好……如果……如果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该多好……如果……我也能帮助你不管什么该多好……

不知哭了多久，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就那样睡去，可能是苦累了，也可能是大脑不想接受这个现实而做出的自我保护行为。我就这样趴在清欢不太舒适的床垫上，趴在懒散的被子里，里面似乎还有清欢残留的温度与味道，就这样沉沉得睡去，就这样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原来是妈妈问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我想了想，终究还是胡乱编了个理由说：“妈妈，我今天在小敏家，就不回去了。”妈妈让我注意安全早点休息别影响明天上课就挂断了。

这时天已经基本黑了，我打开房间那盏不是很亮的台灯，看向被窗帘半遮着的窗外，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颗星星。

清欢，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