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往（上）

那天晚上，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清欢的世界，是我从来无法触碰到的，也是我根本想象不到的。但似乎，在那一晚，不管他说出什么来，我都会，深信不疑。

清欢和我说，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是一个坚强又温柔的医生，但是在一次医疗意外中，他的母亲被报复了，以至于永远的失去了生命。他的父亲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一个好人，是一个圆滑，脚踩黑白两道的外籍华人。由于当时的市场年轻充满活力，再加上会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性格，他在欧洲市场混的如鱼得水，表面上公平竞争，背地里也会采取不少肮脏的手段，母亲一直警告他不要这样做，技术不顾自身的安全，也要考虑一下清欢。但他的父亲根本不在乎家人的安危，名誉和财富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追求，也是他所有的追求。虽然事业上人人都知道他的大名，但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清欢记事以来，就几乎没见过几次他的父亲，即使见到他，他怀里也总是搂着不同的女人，对秦淮也总是不耐烦，满眼都是厌恶的神色，就像是，埋怨由于事业牵扯家族垄断无法离开秦欢母亲，以至于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他的身上，这种事情，在清欢的母亲离开人世后更加过分而且嚣张，他的父亲，或许他都配不上这个称呼，把所有的怨气加上之前的，都劈头盖脸的留给了清欢，没有母亲的庇护下，清欢经常被一言不合的拖入地下室，用冰冷的水一直冲，把他的头按到池子里，在窒息的那一刹那，有猛的托起，拳脚相加更是家常便饭，那时的他，身上总是血肉模糊，后来，这种嚣张的报复，还是引起了当地警察的注意，起初，他的父亲并没有在意，但后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所有的事情都败露了，显然，法律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但他的父亲由于熟练的游走于黑白两道，买通了法官和执法人员，在判刑的前一天，把清欢送到了偏远的军事实验基地，他的命令是让清欢生不如死，像对待战败国的士兵那样，尽情的用情怀的身体做各种医疗军事生化实验。清欢说那时的他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他只记得，当时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没有一点尊严。

我简直不敢想象，这种犹如地狱的经历，不，或许这就是地狱，地狱都不及这般残酷，清欢没有详细的说那些经历，我知道，不是他还害怕回忆，而是怕我听到让我难过害怕。但我已经痛苦了，我已经无法避免的开始自责，如果我也能保护他，那该多好。

清欢貌似知道了我的想法，他对我说：“你其实以前真的保护过我，只是你不记得了，你没有发现吗？你好像忘了很多事情，忘了曾经发生的那些，还忘了我，还忘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