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卖弄风情是他们的生存底色

来到古代第一件事，当然是逛青楼了。更何况，这青楼是在女子为尊的世界。李媚儿一直是一个行动派，于是为了寻找叶凡，也带着点自己好奇的私心，决定将青楼定为她的第一站。

只是，青楼没有她预想地那般好找；

因为，青楼没有她想象地那般奢华。

李媚儿唤来贴身小厮为她梳洗打扮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问出这个世界的青楼在哪。

“招昧，我……我若是想喝花酒的话，该去哪啊？”

“回小姐，您要喝的花酒是和女人喝还是和男人喝？”

“怎么和女人喝？”

“和女人喝便是在朝廷设立的教坊司，那里是各大世家小姐交流切磋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雅致场所，当然了，世家公子们是不配进去的。”

“那和男人喝呢？”

“那便是在勾栏瓦肆里的一些酒楼了。不过小姐，那里的男人再形貌旖丽都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玩物罢了，而且他们哪里是真心的，都是冲着小姐你的银子的呢，小姐可要离他们远些。”小厮招昧说这话的时候捏着嗓子，似乎对这种卖身的手段极尽嫌恶，但他那嗔怪的样子却又故意卖弄了些风情。

这个世界的男人已经完全被规训成了一种被观赏被凝视的物件，于是他们往往一边看似鄙视以色侍他人的手段，一边又把这手段当做自己谋生的底色，无非是，谁的陪笑更高明。

李媚儿对这样性别转换的行为开始看得更加明白些了，不过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上位者献媚，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权力的滋味，或许正是在这方面，叫人多少有些迷恋了吧。

接着李媚儿唤来贴身护卫陪同她去勾栏瓦肆里找她想要的——和男人喝花酒的酒楼。

贴身护卫与李媚儿同为女子，聊起这酒楼就是另一番视角了。

“小姐，您刚同完房，是该再去这勾栏里补充实践一番。”护卫递来一个大家都是女人我懂你的眼神。

“哈哈哈哈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李媚儿扶额，大抵护卫是觉得这样能够通过同性别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但她是21世纪的女性，还没有习惯女人可以明晃晃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流床事逸闻。不过，李媚儿想，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就像由俭入奢易一样，如果站着是一件普遍又有利的事情，那么想让人从跪着变为站着，甚至变成曾经的剥削方，总是很容易的。无论女人男人，谁能拒绝可以坦坦荡荡地将他人敲骨吸髓、可以在整个社会舆论都帮你免罪的情况下将他人榨得一干二净呢？甚至，那些蒙在鼓里的被剥削方也都求着你剥削他们。

“就让属下为你引路。”护卫自信拍胸脯。

不过，在勾栏里她很快就因为摸不着路而打脸了……

“哈哈，其实属下也没去过几次，这种酒楼总是不太好找。”护卫挠头憨厚笑。

李媚儿结合原本的记忆才想起来，不太好找不是因为刚刚小厮所谓的“上不了台面”而只能到处偷偷打广告引你去某个深巷里，而是因为这种酒楼往往生意平淡，无法将规模做大做强，自然就淹没在整条勾栏瓦肆其它更加受主顾欢迎的美食和消遣的生意行当里了，甚至，它的生意还不如卖女性之爱的话本或是卖玉势一类器物的店。

李媚儿理解了其中的缘由，她上一世也是，比起给男人花钱、为了生理欲望买单，女人们的钱往往更多花在阅读、运动、学技能等自我提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