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物以稀为贵

谢语望着贵女们疯抢琉璃饰品的场景，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些精美绝伦的琉璃饰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却只卖二十两银子，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正当她焦虑难安时，周达悄悄凑到她耳边：“姑娘别担心，驸马爷早有安排。”

“这批金牌顾客只有三十位，每人限购一件，其他人想要，只能原价购买。”

听闻此言，谢语暗暗松了口气，叶伦果然深谋远虑，这般安排既能笼络人心，又不会引人觊觎。

“谢姑娘。”

一只纤纤玉手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嘉宁郡主美目中闪烁着警惕。

“这些精美绝伦的琉璃饰品，当真只要二十两银子？”

谢语还未答话，嘉宁郡主又压低声音道：“我母妃有一支琉璃百花簪，价值百金！而且琉璃都为西域进贡极其稀有，其他王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身为秦王朱樉的幼女，嘉宁郡主备受宠爱，宫中府中赏赐的好物件更是数不胜数。

可琉璃饰品太过于稀少，她也仅有一两件琉璃饰品，而且颜色品质皆不如面前这些。

“这些饰品的品质，远胜于那支簪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这般做法，怕是要惹祸上身。”

谢语心头一暖，知道嘉宁郡主是好意提醒。

便笑道：“多谢郡主关心，这只是琉璃宝阁给金牌顾客的福利，其他人千金难求。”

“从今以后，每月初一，只有三件琉璃饰品上架，价高者得。”

“原来如此。”嘉宁郡主恍然大悟，“这倒是个好法子。”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那些琉璃饰品已被抢购一空，贵女们捧着各自的心头好，爱不释手地端详把玩，眼中尽是惊艳与欢喜。

“哎呀，这对耳坠真是绝了！”一位穿着鹅黄色裙裳的贵女戴上耳坠，对着铜镜左右照看，“衬得我整个人都明艳了几分。”

“你快看我这支发钗，”另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姑娘笑道，“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通体透亮无瑕，简直像仙女遗落凡间的宝物。”

“我这条项链才是最美的，”一个圆脸姑娘将项链系在颈间，“你们瞧，像不像天上的星辰落在我脖子上？”

贵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琉璃宝阁内珠光宝气，流光溢彩。

谢语望着这一幕，眉头微微挑起，这些琉璃饰品，定会在明日的宫宴上大放异彩。

届时整个京城，所有高门贵女，都会竞购琉璃饰品。

“姑娘们若是喜欢，”周达适时上前，笑眯眯地说道，“下月初一还有更精美的饰品上架，届时可要早些来。”

此言一出，贵女们顿时眼前一亮，纷纷表示一定要来。

贵女们纷纷离去，琉璃宝阁重归平静。

周达令仆人从车上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精致木箱，四人将木箱抬到嘉宁郡主面前。

“郡主殿下，这是琉璃宝阁为秦王殿下准备的一点薄礼。”

嘉宁郡主纤指轻抚过木箱表面精致的雕花，那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牡丹，每一片花瓣都纤毫毕现。

她掀开盖子瞥了一眼，顿时瞳孔微缩，倒吸一口凉气。

箱中陈列着一尊龙凤呈祥的琉璃花瓶，花瓶晶莹剔透，在烛光下流转出梦幻般的光彩，雕刻着游龙戏凤，栩栩如生，精美绝伦。

“这…这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嘉宁郡主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皇族宗姬，却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周达低声道：“此物是我家主人感谢秦王在陛下面前求情的一点心意，还请郡主务必转交。”

嘉宁郡主犹豫片刻，终是将木箱小心收下，她裙裾飘飘，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处。

周达立即驱车赶回驸马府，一路上马蹄声急促。

驸马府内，院子里一片狼藉。

大大小小的琉璃碎片散落一地，在寒冬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宛如撒了一地的星辰。

叶伦正指挥着仆从挖地，寒风刺骨，冻土坚硬如铁，铁锹每一下都要用尽全力，仆从们额头上的汗水转眼就被冷风吹干。

“驸马爷，您就别卖关子了。”

一个小厮抹了把汗，嘀咕道，“这大冷天的挖地，到底是要干嘛？”

叶伦轻笑，目光落在那堆琉璃碎片上：“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周达气喘吁吁地跑来，将琉璃宝阁的情形详细禀报。

听闻那些平日里矜持优雅的贵女们为了一件琉璃饰品抢得面红耳赤，差点撕破脸皮，叶伦不禁笑出声来。

“郡主收下木箱了？”

“收下了，初时虽然拒绝，但很快就答应下来。”周达抹了抹额头的汗。

“不过，主子，咱们把这些好好的琉璃器物都砸了，真的划算吗？”

叶伦负手而立，望着满地琉璃碎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物以稀为贵，琉璃之所以价高，全因稀少。”

正如那尊价值万金的凤舞九天琉璃花瓶，独一无二的时候价值连城，若是出现比它更好的，谁人还会在乎第二名呢。

寒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琉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