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巾帼(11)
和李渡风说几句她和韩战先当年本来打算拜堂结婚的,结果被韩语桐给搅了,正当她害怕韩战先对自己感情不深时,韩战先是如何决意要和她在回京的马车上青丝结发,约为夫妻的。
李渡风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楼下周围声说书时,茶客们的讨论。
他本就是枉夕山有名的皮猴子,性子冲得很,谁都敢闹一通。
他救了纪青黛,纪青黛说好了帮他找姐报答救命之恩,却迟迟不动声,一拖再拖,还天天要听纪青黛聊她和韩战先的恋爱史,李渡风这气憋得久了,那脾气是摁都摁不住。
他抓了把零嘴,盘腿坐椅子上,“哼,他要真喜欢你,怎么不等回京之后明媒正娶?在马车上青丝结发,说得好听,说白了不就是私相授受。”
“李渡风!”纪青黛呵斥一声,“你怎么说话呢?”
“我冲我吼什么吼,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楼下听书的都这么说。”
“你说什么?”纪青黛脸色一白。
“楼下在讲《啼笑缘》你没听过吗?说是京城最火的书,才说了两回,后边还没写呢,但是不管周先生重复说几遍了,大家就是爱听,里面也有一个和失忆男成亲的角色,跟你名字很像,叫什么花黛,大家都骂她即当婊子又立牌坊。好好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带一个陌生男人进家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失忆的男主角身上穿的戴的都不一般,想也想得到家世不凡,偏那花黛装的单纯无知,上赶着送上床。”
“你——你胡说,我和阿战清清白白!”
纪青黛即气又恼,整张脸都红了,指着李渡风的手都在发抖。
李渡风抬手将花生壳一扔,“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人茶客说的是《啼笑缘》,骂的是花黛,又不是你。”
“我和阿战发乎情止乎礼,我们是真心爱慕彼此,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那你和楼下的人说去啊。”
李渡风用力地将头一瞥,看向窗外,忽然——“欸?黎家马车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纪青黛看过去,却见黎家驾车的车夫满脸笑容。
这时,小二带着两位茶客上楼品茶,那两位一边走一边说:“这黎小姐可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连续几日的送餐,终于打动了韩世子,韩世子肯吃她的东西了。”
“呸,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看是那姓韩的痴情戏演到头了,该谢幕了。”
两个人说着去了隔壁品茶间。
纪青黛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劈。
李渡风也就是气性上来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这会儿见纪青黛难受了,心里微妙地有那么点后悔,连忙安慰道:“纪姐姐,这人都死了,活人总要过日子嘛。”
“你才死了呢。”纪青黛吼了一声,蹲在地上默默落泪。
李渡风挠了挠头,也蹲下安慰道:“那要不,纪姐姐你现在回去吧?”
“我不回去!”
纪青黛心里又难受又委屈又憋闷,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咬着牙说:“他那么对我,我才不回去呢!我要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闻言,李渡风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乱麻。
所以,到底要不要回去啊?
要是真不回去了,他就不在这浪费时间,再去山上挖点人参灵芝什么的换钱,然后自己去找姐了。
纪青黛嘴里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和韩战先死生不复相见,但是就像自虐似的,每天到茶馆看黎京安的马车。
终于,两天后,黎京安用自己的真心和真情把韩战先劝了回来。
坊间甚至开始揣测,两个人好事近了。
这下纪青黛就更难受了。
瞧纪青黛那不好受的样子,李渡风小脸又皱起来了。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啊,完全不懂在想什么。
李渡风又安慰道:“纪姐姐,我看这韩战先就不是个好人,那话怎么说来着。他就和《啼笑缘》里的展显一样,是个人渣,那展显在害死了花黛之后,也大病了一场,醒来不吃不喝。呸,装什么深情呢!大家都说这人渣就是故意装模作样,好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疚,顺便让别人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其实连狗都不如。纪姐姐,天下好男儿那么多,这种狗东西,咱不要了,以后找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
纪青黛说完,便乐哉乐哉地继续喝茶了。
李渡风实在是心里着急憋闷得紧,干脆下去听书了,刚好周围声今儿个又在讲《啼笑缘》。
这往后几天,纪青黛每日的乐趣就是看黎京安的马车从茶楼过去,然后到黄昏时分又无功而返,每次都要和李渡风说几句她和韩战先当年本来打算拜堂结婚的,结果被韩语桐给搅了,正当她害怕韩战先对自己感情不深时,韩战先是如何决意要和她在回京的马车上青丝结发,约为夫妻的。
李渡风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了楼下周围声说书时,茶客们的讨论。
他本就是枉夕山有名的皮猴子,性子冲得很,谁都敢闹一通。
他救了纪青黛,纪青黛说好了帮他找姐报答救命之恩,却迟迟不动声,一拖再拖,还天天要听纪青黛聊她和韩战先的恋爱史,李渡风这气憋得久了,那脾气是摁都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