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太后召见
锦言得到示意,只好硬着头皮上,秦非墨却在另外那名宫女近身之时吩咐道:“这里留下温医女,其余的人都下去吧。”
张礼再一次警告地看了锦言一眼,一脸你可千万不要误事小心伺候的表情,这才领着一干人等下去。
锦言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见秦非墨依旧张着双臂,这才反应过来,快速地为他除去外袍。
这一层层的脱,脱到最后一层,锦言又犹豫了。按理说,洗澡的话得剥个精光,可她身份不尴不尬,这么伺候定然不好。
她不过犹豫一下,秦非墨的目光已经扫视过来,他虽没说话,但那姿态明显不悦,仿佛在说这些都是她一个婢女该做的本分,锦言想到这里,索性心一横,目不斜视伸出手去,将他最后一件里衣也除了去。
衣衫一除,立刻露出男子健硕的窄腰出来,锦言撇过头不去看,心下砰砰直跳。秦非墨避开她,缓步进了浴池之中,随后倏尔道:“温医女学了一月,不知医术进展如何,朕这几日时常犯头疼,你给朕把把脉?看看朕得了什么病。”
锦言低头答了句“是”,秦非墨便在浴池之中伸出手来,锦言看了一眼二人的距离,他在浴池之内,她站在岸边,不得已,唯有跪坐在地上,素手搭上他的脉搏,细细诊听。
秦非墨半靠在浴池边上,双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锦言查探完之后,轻轻道:“皇上近来是不是头疼的同时伴有莫名的晕眩感?”
秦非墨掀开眸子淡看了她一眼,略略惊讶的“嗯”了一声,锦言随即收手跪坐在岸边道:“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太过劳累,多多休息,这些症状自然会消除。”
秦非墨“哦”了声,看了看低眉顺眼的锦言,想起这些日子宫里的流传,眯了眯眼道:“看来温医女的医术,确实大有所长,倒不枉费朕费了心思将你弄进宫来。”
这话听上去,意思怪怪的,锦言一思虑,也不知他是何意思,只是答道:“得皇上恩泽栽培,臣女不敢懈怠,自然一心一意进读医书,故而这才小有所成。”
“朕看温医女天资聪颖,恰巧朕的宫中缺了一名医女,若不然,温医女便留下来,为朕效力如何?”
锦言呆了一呆,算算日子,一月之期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婚期也只有半个多月,秦非墨却在这时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这让她心头砰砰直跳,实在拿不准他是何用意。
见她不回答,秦非墨忽然低笑一声,略略嘲弄道:“朕倒是糊涂,忘记了温医女即将为秦王妃的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锦言,锦言被他莫名的目光看得心下轻颤,略略避开视线,秦非墨倏尔又道:“早闻将门双姝才情,朕前些日子刚好收了一幅画,甚是喜欢,却又觉画里缺了什么,后来细细一想,原来是少了一句提诗,温二小姐的诗词可是昔日出了名的,若不然,替朕瞧上一瞧?”
锦言心下一跳,顿时暗暗叫苦,她哪里会写诗词,她又没有承了这身体主人的才情,叫她如何去写?
秦非墨虽然让她留在这里伺候,倒并没有为难她。沐浴完之后,他自己去屏风处换了衣服出来,命人送东西来。很快,画卷便送了进来,秦非墨取过,铺散在龙案上,锦言抬头看去,顿时看得眼直。
那是一幅美人倚楼而立的美人图,只是那美人虽是笑着,眉宇之间却有股莫名的哀愁,而楼下之处,正有宫人搬了一个箱子,美人的视线便是落在那箱子之上,似乎眸中的愁情散开,终于被一丝喜悦替代。
锦言心下再次一声哀嚎,见秦非墨看着她,便只有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御笔,却怔怔不知如何下笔。
秦非墨也不催她,静静立在一旁,锦言到底避无可避,最终,唯有硬着头皮,将一句现代所学的古诗添了上去。
秦非墨看她落笔,不知为何,眸中的光芒忽然眦裂开,化成道道厉线,皆落在锦言下手的字上。
同读书识字一般,锦言只需要将心中所想写下,笔下的字便犹如前世所学般,一一落于画上,变成她并不熟悉,却奇迹般认识的字体。
题词落下,画卷忽而便被旁边的人抽去,秦非墨竟莫名笑得悲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好!好!好!”
他一连用了三个“好”字,却蓦然将画掷出很远,竟是动怒了。
锦言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的提诗犯了禁忌,慌的就跪了下去,只是还未待她求饶,男子一双铁臂竟忽的将她纳入怀中,声音也不知是喜是忧道:“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锦言只觉莫名其妙,男子身上醇厚的龙涎香扑鼻而来,她下意识挣脱了下,秦非墨却放开她,忽而急切道:“锦言,你等着,朕绝对不会让你嫁给秦王。”
他说完便匆匆出了寝宫,锦言不明所以,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慌而追了出去,殿外,空空如也,秦非墨早不见了身影。
她心中惴惴不安,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回了房间,小婵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果真就退了烧,看她回来,千恩万谢,锦言心里有事,怏怏梳洗一番,便准备去往太医院。只是一路行来,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