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新婚夜秦王毒发
眼前的光亮瞬间明亮起来,他已挑起喜帕,眉目温润依旧地看着她,一身喜服的他,染了三分酒意,眉目邪肆,看上去三分邪肆,七分温润,俊美得愈发的摄人心魄,那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中流光溢彩,顾盼生辉,倒真似美过世间女子,锦言呆呆地看着他,秦非离又是缓缓一笑道:“娘子,是该喝合卺酒了。”
他声音温润动听,染了三分醉意,便愈发醇厚醉人。锦言忙的回过神来,他腿脚不便,意思便是,这合卺酒得她来取。
锦言站起身来,扫视了一眼房间,看到不远处的红木桌上正摆放了酒杯和酒壶,忙的便走过去,倒了两杯酒出来,取出,端到秦非离身前。
他唇角依旧染着几分似笑非笑,接过酒杯之后,那笑意便更浓了些。因他坐在轮椅上,锦言不得不蹲下身子,与他手臂相缠,红彤彤的烛光之下,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秦非离的目光从锦言拧眉喝酒的面上路过,脸上的笑容再一次深了几分,一仰头,便将手中的酒液饮尽。
清冽的酒液入喉,唇齿留香,却无任何辛辣之感,锦言饮完之后,蓦然对上他深邃如墨的双瞳,心神一荡,猛然便退后一步,却不料,两人的手尚交叠在一起,她一退之下,起身过猛,便又一下子跌向他胸前,只见秦非离手指一翻,酒杯坠地,她已稳稳落于他的怀中,他眉目含笑,眸光微顿,猛然间便吻上她微凉的唇,锦言身形一僵,茫然的睁大着眼睛,似乎尚反应不来此刻发生了何事。
凤冠坠地,她茫然的任由他将她安置在榻上,他唇齿间有清冽的酒香,熏得她愈发昏昏然,直到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衣带,锦言这才浑身一震,猛然反应过来,一下子便按住了他的手,目露惊恐之色。
秦非离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他黑如墨玉的眸光,沉暗如海,两人的鼻息都清晰可闻,他覆于她身体上方,锦言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室内的烛火已经熄去,竟有床头一盏火光飘忽不定地摇曳着,而秦非离的目光便愈发深幽起来,而在此时,锦言忽而便觉出了一丝异样,顿时身体一僵,猛然看向秦非离。
艾玛,那啥,传言居然是假的?
纵然她前世不曾经历过,但作为成年人也知道一二,一时间不由得面红耳赤。她不曾经历过感情,也不知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此刻心脏跳得厉害,仿佛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似乎是要从心口逃脱出来。
秦非离见她目光闪烁,忽而就再次低下头来,他似存了几分心思,试探一般。
室内唯一的一根红烛被他拂灭,眼前顷刻陷入黑暗,所有的感官便越发敏锐起来。
直到他温热的指触及她的皮肤,恍如一颗石子跌入一滩深深的湖水中,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圈圈涟漪,锦言仿佛此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人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起了反应,竟然是一脚踢了过去。
黑暗中一声闷哼袭来,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锦言顷刻有点懵了,她那一脚明明不算太重,竟然就把人踢得滚下了床?
顷刻间,心中只觉愧疚又紧张,甚至夹杂着一丝慌乱,锦言缩在床脚的黑暗中,正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挽救场面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急促的声音从床下传来,而且一下接一下,密集又急促。
她顿感不对,当即快速摸到床头桌子上的火折子,点燃烛火,待看清室内情形,锦言浑身一震,顷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
她急呼一声,快速爬下床。
地面之上,原本喜服如火的男子,此刻满面苍白的斜靠在榻上,他额上大颗的冷汗溢出,手掌木然的覆在腿上,闭着眼睛,分明是强忍痛苦之色,锦言一惊,意识到那是之前被自己所踢之处,面上掠过一抹慌乱,忙的上前一步,撩起他的裤管,却发觉,本该白皙光滑的腿,此刻青筋暴突,犹如双腿之上耸立起的纵横交错的藤蔓,片刻功夫,便覆满了整双腿,锦言从未见过这等景象,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恍然无措。
秦非离满头大汗的朝她伸出手来,艰难道:“锦……言,你过来!”
锦言忙的爬到他身侧,他又喘息了几声,这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塞到锦言手中,忍着剧痛,颤道:“去……去把那割破……放血……”
只不过几个字,他似是用了全身力气,锦言不敢怠慢,虽然他表述不清,可是,她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秦非离的双腿蓦然青紫翻腾,这样的景象,根本就不是有腿疾,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这双腿,应该是中毒了!
她手起刀落,割断了静脉,乌黑的血顺着伤口泊泊而出,很快便湿了整个里衣。
锦言又在他另外一只脚上用了同样之法,秦非离渐渐因为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那双腿也因为放了血,一点一点的开始恢复了本来颜色。
她跟管家要了药,将他的双腿上好药,包扎了起来,而面对一地毒血,管家虽叹着气,却多少有几分释然道:“王爷已经接近三个月未曾发作过,拖到现在,总是好的征兆。”
他疼惜的看着沉睡着肤色如纸的秦王,想到他从小到大所受的灾难,一时又十分心疼地对着锦言道:“虽然每次发作之时放血,能缓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