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张大人立刻站出来,怒目圆睁,厉声说道:“祁王殿下,你可知道你的行为是对先帝的大不敬?先帝赐婚,那是皇恩浩荡,你却要退婚,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吏部侍郎李大人也紧接着说道:“祁王殿下,你为了一个民间女子,抛弃先帝指婚的孟家小姐,实在是有失德行。”
这时,祁王的支持者兵部侍郎刘大人挺身而出,说道:“太后,各位大人,祁王殿下也是情非得已啊。人生难得一知己,祁王殿下与那女子真心相爱,若强行拆散,岂不是不近人情?”
御史中丞周大人也附和道:“先帝赐婚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不顾及祁王殿下的幸福啊。”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孟锦澜看着这一幕,该自己出场了,她眼眶泛红,微微颤抖着说道:“祁王殿下,你既已心有所属,我也不强求。但你如此不顾先帝赐婚,置我于何地?置孟家于何地?”
孟锦澜顿了顿,眼神变得坚毅,继续说道:“祁王殿下,自我与你订下婚约,自问从未有过过错。我孟家也一直对皇家忠心耿耿,可你却为了一个民间女子,轻易就要毁了这桩婚事。你可曾想过,我一个弱女子,名声被毁,日后该如何自处?孟家又该如何在这朝堂立足?你口口声声说情难自禁,可你可曾有过一丝对我的愧疚?”
太后见状,加一把火,怒声道:“祁王,你当真要为了一个民间女子,不顾皇家尊严和孟家的颜面吗?”
祁王沉默片刻,眼神坚定地说道:“太后,儿臣并非不顾皇家尊严和孟家颜面,只是情之所至,难以自控。儿臣愿接受任何惩罚,但求太后成全儿臣与那女子。”
就在众人以为退婚之事已成定局之时,突然,一直未发话的丞相大人站了出来。丞相大人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太后,陛下,臣有一言。祁王殿下此举虽有不妥,但情之一字,最难控制。如今既然祁王殿下与孟家小姐已无缘分,强行结合,恐日后也会生出诸多事端。不如成全祁王殿下,也可彰显皇家的仁慈。同时,可给予孟家适当补偿,以安抚孟家之心。”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果然是丞相,大局已定时出来一锤定音,双方都捞的好处。
孟武侯站了出来,拱手道:“太后,陛下。臣以为,祁王殿下此举确实不妥,然事已至此,强行逼迫恐非良策。臣只愿小女能得一公正处置,莫让孟家声誉受损。若能妥善补偿,也可稍减此事之影响。”
皇帝微微皱眉,太后也是神色凝重,一时难以决断。
孟锦澜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咬了咬嘴唇,再次开口道:“太后,陛下,既然祁王殿下心意已决,锦澜也不愿强求。但锦澜只求一个公道,不能让孟家的声誉受损。”
祁王看着孟锦澜,心中微微一动,这个平日里在他印象中娇气又矫情的大小姐,此刻竟如此不卑不亢,让他不禁对她高看了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而已。
经过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皇帝终于神色严肃地开口道:“祁王,你既执意退婚,便要承担相应后果。你需给予孟家小姐丰厚补偿,以弥补她所受之委屈。另外,朕思来想去,你在京中所任之九门提督一职,如今看来你已不再适合担当。即日起免去你此职务,你即刻返回封地,好好反思己过。”
祁王心中猛地一震,九门提督之职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他连忙说道:“陛下,臣自认在九门提督之位上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差错。如今只因这退婚之事便撤去臣的职务,臣实难心服。况且九门提督一职关乎京城安危,不可轻易撤换啊。”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哼,你既知职责重大,却在婚姻之事上如此草率,置皇家威严于不顾。此事朕已决定,无需多言。”
祁王仍不甘心,继续说道:“陛下,臣在赈灾等事务中功劳卓著,还望陛下看在臣往日功绩的份上,收回成命。”
兵部侍郎刘大人站出来说道:“陛下,祁王殿下所言极是。祁王殿下在赈灾之时尽心尽力,拯救了无数百姓。且九门提督一职非一般人能胜任,祁王殿下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关乎京城安危,不可轻易撤换。”
皇帝怒视刘大人,说道:“大胆!朕做事还需你来置喙?祁王在婚姻之事上的所作所为已让朕失望至极,撤去他的职务乃是为了让他好好反思。此事已定,不可更改。”
刘大人还欲再言,却被祁王一个眼神制止。
祁王知道皇帝心意已决,再争下去也无济于事,便说道:“陛下既已决定,臣不敢不从。但恳请陛下恩准臣过了年关再离开京城。”
皇帝沉默片刻后点头同意。
皇帝又看向孟锦澜,温和地说道:“孟家小姐受委屈了,朕自会给予补偿。至于这婚事,便依祁王之见,退了吧。”
孟锦澜微微行礼,说道:“多谢陛下。锦澜只求一个公道,如今既已得陛下公正处置,锦澜别无他求。”
这场退婚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孟锦澜顺利退婚并得到一笔不菲的补偿,皇帝和太后也名正言顺地把祁王的职务免去,还将他赶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