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赌吗
茶几上一大束鲜红玫瑰,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药香。
她眼底的光亮无法掩饰,身体的自然反应更是没法骗人。
连鞋子都没换,立刻往里面跑。
经过餐厅时,就见那抹熟悉的、令她思念的身影,站在紧闭的玻璃门内。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木质勺子,垂眸翻弄着砂锅里的食材。
那一瞬间,她的眼眶酸涩得厉害。
明明已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试着冷落他远离他。
可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觉,远离他真的好难。
甚至在想到,他可能适应了自己的冷落时,整颗心脏疼的要炸开了。
里头的男人不经意间侧眸,看到呆愣在门外的女孩,伸手拉开玻璃门,从里大步走出。
来到她面前时,伸开双手,含着笑音的声音问,“不抱抱我吗?”
陆景溪盯着他苍白的脸色,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还是顺从心意,扑进这个怀抱。
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身前。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闷声问,尽量压抑着鼻息里的哭腔。
男人温热的大手在她脑后轻轻顺了顺,“两个小时前下的飞机。”
她没回应,只是往他怀里更加紧密地蹭了蹭。
“溪溪,我想你了。”
他单手握住她的下颌,深情的眼神从她的鼻梁向下滑落,盯着她的饱满的唇时,喉结动了动,柔软的唇紧随而至。
是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让她心跳不自控的加快。
闭着眼,双手攀到他的肩上,浅浅的回应,最后化为深深的纠缠。
直到厨房砂锅里的东西溢出来,他才不舍得将人分开,低声问,“喝酒了?”
她的脸颊和耳廓因为紧张而通红一片,摇了摇头,又抹了抹嘴巴,“其他人都喝了,但我明天有戏,没喝。”
他进厨房关火,把砂锅端出来,“要喝点汤吗?”
她已经吃的很饱了,可这一刻,屁股很诚实的坐在了椅子上,“好。”
白色瓷碗里装着一些中药材煲的乌鸡汤,两人拿着勺子静静地喝着汤。
一碗汤见底的时候,她用力捏紧勺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这次去欧洲,有没有得到解药的相关信息。”
连胜斯说过,除了他没人能拿到解药配方。
可她心底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嗯,秦苏那边已经有了线索,别担心。”他拿着木勺,神色无异,继续给她盛汤。
“那若烟姐呢?”她又问。
“解决了,和对方达成合作,利益面前,对方选择钱不要人。”
陆景溪低着头,看到汤水上面浮动的淡淡细小的油花,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深夜。
窗帘拉了一半,陆景溪背对身后的人,看着外头偶尔闪烁过的光影,久久都没有入睡。
直到腰上横过一只手臂,将她整个人捞进温热的怀抱里,她立刻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连承御自然知道她睡着是什么样的,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戳穿。
第二天一早,她去卫生间洗漱,忽然瞥见角落垃圾桶里的异常。
拆了一只一次性牙刷,蹲在垃圾桶前扒拉两下,就看到白色纸巾下头覆盖着的,是沾满血迹铺满桶底的纸团。
她整个人保持着前倾的动作,僵在原地。
他什么时候流了这么多血?
昨晚明明洗漱的时候还没有。
将垃圾桶恢复原状,把牙刷丢进去后,她继续洗漱。
早饭是江松送来的,一起送到的还有一大杯苦到发涩的药汁。
她眉宇浅浅凝着,看连承御面不改色喝完后,立刻将一块糖塞到他嘴里。
两人吃过早饭后,连承御送她去片场,她也没拒绝。
可下车后的第一时间,她便给秦苏去了电话。
秦苏似乎还没起,迷迷糊糊地回她,“嫂子?怎么了?”
陆景溪站在露天喷泉旁,伸手去接微凉的水珠,“连承御的身体怎么样了?”
秦苏一秒开机,精神地坐起身,“没事……我师父这边的实验室已经有苗头了。”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让秦苏如坐针毡。
很快,里头传来严肃又低沉的声音,“事关他的生命,秦苏,你是他信得过的人,我想听实话。”
秦苏知道,他御哥肯定没将实话都告诉陆景溪。
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也没保留,全数奉告。
手机是怎么挂断的,她忘了。
脑海里只剩秦苏刚刚的回答。
【实验室最快也要三个月研制出初步的解毒药物,这期间,我们只能尽力用各种办法托着他的生命条,但他能不能坚持到药物研发出来的那一天,我和师父都不能给你保证,这件事,御哥他是清楚的,他说他想赌一次。】
三个月之久,他的身体还能熬上三个月吗?
连承勖死前,说微量毒素发作的病程,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秦苏说,他想赌一次。
可万一……万一赌输了呢?
那是一条命。
喷泉附近湿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