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成的事。这个中体会,你可以问他自己。”
海东青修了七年,起初苏檀并没有告诉他可以结丹,他一直修啊修,心无旁骛,每天挎篮子出去买菜,打扫家里卫生,帮着苏檀做木工活,扛着成品送到买家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慢慢身体有点特殊的“满溢”感,似乎可以涉足另一种全新的境界。
他不懂,又觉得有点难受,去摇醒了刚刚午睡下的苏檀,说了自己的情况。
苏檀还迷糊着,听闻他所说的就拉了张纸写了法门,讲解了几句要诀,就让他自己参悟,自己接着睡。
彼时海东青看东方的隐喻文言已经能看个半懂,对纸看了半天,结合老爹讲的,好像琢磨出来了,于是尝试了一番,就成功结丹。
成功结丹后生活也没多大变化,只是“满溢”的感觉没有了而已,唯一有点特殊的感觉是,他现在是一种非常“随心所欲”的状态,想干嘛就能干嘛,不过他不打架,只是偶尔与塔希尔对练时能体会出结丹的一点好处来。
“所以你就摔我摔得那么狠?”
海东青与他勾肩搭背:“别这么说啊师弟,这不是为了让你早点进步嘛,再说了我做饭哪一次不都给你多吃肉了,你别往心里去。话说回来,你这些天练鹰眼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没有?”
“嗯……还好。”
“你都能看到什么?”
塔希尔把自己能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说完想起来:“师兄你不是很厉害吗,这些你应该也看得到吧?”
“我看不到。”海东青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的回答,“老爹说我血脉不行,所以我练鹰眼的上限比较低,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啦,没有太大影响,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这点缺陷海东青根本不放在心上,抬头看看钟表,说做饭的时间到了。
管有没有结丹,海东青一天中的头等大事就是给一家子做饭,做好饭又要洗洗睡,洗漱好了上床睡觉。
塔希尔举着蜡烛回到房间,睡不着。
他翻出自己买的笔记本,还有鹅毛笔与墨。
这些是他为了记录在墙上看到的奇怪语句买下来的,他觉得是某种接头暗号,只有如他一样有特殊血脉能力的人才能看到。或许收集得足够多,就能整理出书写下这些语句的人想要传达的信息。
他把今天发现的语句回忆着抄下来,书写完毕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差错,翻过一页,想写点什么。
写什么好呢?
他握着笔想了很久很久。在苏檀身边太过安逸,日子几乎一成不变,没有波澜,没有吃不饱穿不暖的忧虑。
读书、练字、练功、做饭。过于平静的美好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比如自己的生父现在到底是死是活,如果真的如噩梦中已经凄惨死去,那到底是谁谋害了他,还牵涉到了一无所知的父母?
真要思考起这个问题,塔希尔又觉得很难办。诚然他现在有了能与人对战的能力,鹰眼的训练使用也颇有心得,可是要去调查一件没有头绪、没有线索、不知该从何入手的事,仍觉得困难重重。
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生父还接近一无所知。
他记得六岁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接近无意识遐想的方式,透过厚实的墙壁看到邻居家里发光的人形在行走活动,然而他把这新奇的发现分享给父母时,他们吓坏了,以为他中了邪,又或者是被魔鬼蛊惑,请来神父为他驱邪。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把这奇特的感知告诉过任何人,唯恐被当成异类,渐渐就忘记了这回事,偶尔出现同样的感觉时,也当做没看见。
现在他重新捡起了这种能力,或许是因为修习太乙金华宗旨的缘故,这种能力变得更清晰、更强大。他可以感知到隔墙的人的心理活动,是高兴还是愤怒?
甚至独自走在空荡的小巷时,也能“听”到一些窸窣的低微言语。
他带着钱上街闲逛,能明显感知到投射在他身上的“恶意”,这恶意往往是混迹在人群中的小偷。当他循着恶意来源的方向转头看去,对方也会发现不对,扭头就走,更佐证了特殊感官带来的判断。
又像“看”,又像“听”,也像几种感官的糅合,并且范围更广,新奇的体验恰似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又像月光下的水面揭下了虚幻的面纱,露出世界的本真样貌,他很快沉迷进了这种感觉,不过过度使用的后果就是感官上的极度疲倦,被海东青狠狠揍了一顿一样。
休息过一晚他又生龙活虎了,继续沉迷进这种新奇的感觉,不过鉴于过度使用的疲累后果,他克制了些,并摸索总结出了相应“关闭”的诀窍,避免耗费精力太多。
与此同时,他更细致深入地体会感官所感知到的信息,根据看到的光和信息与现实中的事物对应起来。例如有人受伤了,他会冒出红光,陌生人在视野内是疏远的淡蓝色,甚至路人不小心遗落下的钱财也会在视野内显现出特殊的颜色——属于金钱的辉光。
他也可以花费一点精力,去追踪寻觅特定某人在一定时间内留下的足迹,被他选定为目标的人,在一大群淡蓝色中是容易分辨的金光。
他还在一些墙面看到了奇怪的语句,看上去是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