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陈年旧事
乔镇司并不预备和郑树安绕弯子,一来是他相信郑树安,二来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消磨了。他把通话详单递到了郑树安手上,“那郑老师对这份通话详单,怎么看呢?”
“通话详单?”郑树安低头一看就变了脸色,“你查我?”
乔镇司略感抱歉,“我……只是想知道更多的关于被害人的消息。”
郑树安密不透风,“想知道被害人的消息,却查了我吗?”
乔镇司只得硬着头皮扯了一个谎,“我查的本是三个受害人的通话详单,发现近期联系人里都有郑老师,所以来问一问你是怎么回事。”
郑树安淡淡地“哦”了一声,以不变应万变,“可就这一份通话详单,也说明不了什么,不是吗?”
“是的。”可郑树安的这句话却让乔镇司起了疑心。他本就不想说明什么,只是想知道些具体消息罢了,所以郑树安到底在暗示这份通话详单不能说明什么呢。
郑树安言语恳切地解释道,“这个号码并非我一个人用,有时候我的助理也会用这个号码联系一些人,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简单来说,这是个工作号,这三个人想必是他联系的,我并不知情。”
“这样啊……”如果郑树安一开始就这么解释,乔镇司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疑心了,可是郑树安却先说了那样的一句话,让乔镇司这心里不得不存了点疑心。由此看来,他对郑树安的信任,也不是绝不会动摇的。
“那郑老师,可以代我联系一下你的助理吗?我想问他一些问题。”
郑树安正在为难之际,门又被敲响了。郑树安与乔镇司都很警觉地看着公寓门外,郑树安做了个手势,示意乔镇司藏进里屋后,他再去开门。
公寓里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直到郑树安拉开门后发现门外的竟是林琅时,才松了一口气。
林琅注意到了郑树安的表情,笑得神秘莫测,“怎么,屋子里藏了女人?看见我来好像很害怕一样。”
郑树安苦笑着摇摇头。这种时候,是不是不该让乔镇司与林琅见面呢?
乔镇司早在林琅刚走进郑树安的公寓时就听出来了林琅的脚步声了,知道来的是她,先是松了一口气,尔后却又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紧张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样,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慌乱且没有节奏……
“你来……”
“没什么事,找你聊聊天而已。”林琅一点儿也不客气,大大剌剌地赖在了沙发上。
“伤都好了吗?”
一听到这话,乔镇司的心揪紧了,“没什么大碍了吧。”
“那就好。”郑树安其实一直不知道林琅到底是怎样才受的伤,他问过林琅,可林琅什么也不说,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来……”郑树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琅继续交谈下去。
林琅撇撇嘴,“没事啊,就是来找你聊聊天。你这套茶具不错,泡壶茶给我喝喝。”
郑树安不好推辞,去洗了手才来给林琅泡茶,一套动作下来,就像郑树安演戏一样,让人觉得舒服和熨帖。
林琅不禁看得呆了,等一杯茶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牛饮起来,看得郑树安笑着摇摇头,不知是心疼自己的名茶还是看林琅这也喝茶觉得好笑。
郑树安还没来得及给林琅续杯,林琅就不小心把茶杯给摔得粉碎了。林琅知道这些喜欢茶道的人都有些怪脾气,于是安慰郑树安道,“你放心,我从老爷子那里偷一套上好的茶壶来还你。”林琅嘴上说着话,但是动也不动,郑树安也不和她计较,自己弯腰去收拾碎片。
郑树安的手才挨着了茶杯的碎片,却被林琅一把抱住胳膊又摁住了手,抽也抽不出来。林琅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郑树安,这让郑树安抽不出来自己的手,而她顺势把他的袖子挽了起来,那一道道的伤口就这样出现在了林琅的眼前。
郑树安吓了一跳,茶杯的碎瓷片还捏在手里,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林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郑树安手上的不是演戏时的疤痕妆,而是实实在在的纠缠错结的伤口。
郑树安低着头不说话。
林琅沉默片刻才说道,“我知道我妈妈手上也有这样的伤口,她死前的照片上偶尔会拍到过,参加综艺节目时,也会不小心露出来。你这里的伤口,又是什么?”
郑树安还是不说话,但掰开了林琅的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是。”林琅在翻旧照的时候,看到有一张照片里郑树安冲着镜头摆了个剪刀手的pose,衣袖滑落下来一些,露出的手腕上还有绷带。这时候的林琅才记起自己与郑树安拍戏时,他总是长衣长袖,偶尔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腕上,总有些像是刚愈合的伤口。
“圈子里压力太大,有时候难以发泄情绪的时候,会拿刀划伤自己,这样才会好受一点。”
“我妈妈,死前也是这样?”
这时候再隐瞒林琅像是不太好了,“是的。”郑树安其实在秦斐生前有很多的时间能接触到她。即使他在《半粒朱砂》里的戏份都拍完了,他也还是留了下来,免费充当场务或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