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大错特错
凌家因为凌欢篪重新发出的订婚通告后陷入了新一轮的混乱之中。
傅小柔是顶不开心,不明白怎么兜兜转转就是绕不开这个名声不好听的戏子。凌家的基业暂且不提,凌欢篪是要才有才、要相貌有相貌,何必非得就是这个人呢?
凌纪宸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因此就对凌欢篪网开一面,该罚还是罚,甚至还严令他要尽快整改山庄和公司,否则他不必再呆下去了。但至于为什么老爷子又同意了这桩婚事,凌纪宸心里存着狐疑,但因为这阵子正是他和凌欢篪的敏感期,所以什么也没问。
林琅乍然间看到这条新闻觉得奇怪,好好儿的凌欢篪怎么又说起订婚的事了,难道是他和爷爷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又或是爷爷之间定下的条件凌欢篪已经做到了?不过这两个人也真是过分,明明是和自己有关的事,却绕过了自己兀自相谈甚欢,还单方面发出了通告,都没人通知自己一声,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吗?
柯总这种时候倒是不觉得林琅与凌欢篪订婚是件坏事了,不管怎样,凌欢篪既然坚持与林琅订婚,那或多或少能让网友们觉得林琅或许并不似传言中那么不堪。而林琅如今失去了很多的代言机会,但只要凌氏还愿意继续和林琅合作,那就还不算揭不开锅。林琅以后再复起,就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半粒朱砂》剧组因为这事也闹哄哄了小半天,凌欢篪是这剧的独家投资人,自然是整个儿剧组都得巴结着的。可就在这之前,不少人都像是暂时性失忆似的,早把林琅是凌欢篪的未婚妻这事给忘了,竟敢由着性子给林琅使脸色,可这么一来,不少稍有名气的一些小演员就有些忸怩起来,既想着要去讨好林琅,可又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大家全都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看谁先坐不住了,自然也就好放开了一拥而上了。
张昶只觉得这样的剧组乌烟瘴气的,可没办法,他或许能引导他们拍出好片子来,但却没办法掌控人心,干脆就暂时停机,让大家理一理剧本,也静一静心。
“郑老师。”郑树安是最让张昶放心的演员了,他对目前组里演员们的浮躁之风很是头大,所以想来找沉稳的郑老师讨讨经验。
郑老师耸耸肩膀,“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郑树安苦笑,他自己这张脸太过正气凛然,往日里倒是招来了不少麻烦事。
张昶也叹口气,“还是和老师合作轻松些,没有那些坏毛病,都是现在这些粉丝惯出来的。”
郑树安闻言微笑,“要这么说,林琅一身的毛病可比他们多。”
张昶一时语结,“林琅没什么,演戏就是演得比那些人强一百倍,天生就该干这一行。我那里还收着我师父当时拍的《半粒朱砂》,要说现在的林琅,真不比当年的秦斐逊色多少了。”
“谁说不是呢?”
张昶有些忧心忡忡,“林琅若是退了圈,这圈子里可就没什么真正会演戏的女演员了。一个秦斐,一个林琅,谁也追不上啊。”
郑树安一言不发地听着。
回酒店的路上,林琅与郑树安同乘一辆车。这次来苏州,她是居易行简,并没有特地再弄辆保姆车来。柯总也没那个心思这么服侍她,所以林琅大多是跟着雪千臣的车子回酒店,只不过雪千臣今日自己有私事,先离开了,林琅只得坐了郑树安的车子。她再好的演技也觉得有些尴尬了,郑树安也是敏感的人,该早就察觉到自己刻意回避他了。
“和凌欢篪,当真要订婚了?”直到今天,郑树安也没和林琅说起过乔镇司曾被凌欢篪抓走过的事。
林琅心乱如麻,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还能怎样呢?”
郑树安不喜欢看林琅一副已经放弃自己的态度,严词厉色地说道,“什么叫我还能怎样?”
林琅不喜欢这种太过严肃的气氛,果真还是应该赖着雪千臣的车子走的。
“也没什么。反正拍不拍戏嘛,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或许和凌欢篪结婚,在家数数钱,买买包,也不错啊。”
“不,那种日子,大错特错。”郑树安其实不明白,自己不希望林琅退出娱乐圈究竟是与张昶一样,惋惜林琅这一身的天赋;还是只是因为秦斐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秦斐不是喜欢娱乐圈,而是喜欢拍戏,这已经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了,可后来这一部分压得她喘不过气了,所以她只能选择了结自己。但林琅不是,林琅有的是大好的机会继续去拍戏,眼前的难关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磨折罢了,与当年秦斐所经历的事相比,简直是谬之千里,所以她凭什么放弃?
“哪有那么严重呢?”再难的日子,林琅都咬咬牙挺过来了,所以赋闲在家怎么会是大错特错呢?
郑树安看着林琅,知道与她去讲理想、去讲梦想,是宛如对牛弹琴,还不如告诉她,她这样的人合该站在舞台上和聚光灯下。
“可我累了。”林琅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睛里没有焦点。聚光灯再亮,站在那下面,也会有一天累得睁不开眼睛。
郑树安听得到林琅话里的绝望和失落,想说点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但一对拳头却攥得紧紧的。两人一直到酒店都没再说点什么,可明明林琅还在养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