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摄像头,混进了医生的更衣室里,取了一件白大褂和帽子把自己给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重症监护室外柯总也在,身边还有好些个人,估摸着是任姐的家属,正在交谈着什么。
乔镇司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极其自然地要走进监护室里,却被家属一把拖住了,“哎,医生,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呢?可已经好多天了,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乔镇司戴了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故意压低了嗓音,“我要先进去检查。”
柯总在这儿呆的时间久,知道这人不是任姐的主治医生,“你是谁?从没见过你。”
“我是实习医生。即将来的北厦专家团队里有我的老师,老师嘱托我先来检查一遍,出份报告给他。”
柯总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是……”
“我认识你,柯总。林琅在北厦住院的时候,我曾与老师一起去查过房。”
“哦,怪不得呢。”柯总果真不再盘问。乔镇司就堂而皇之地换好无菌服进了监护室里,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任姐的伤口,像是被钝物重击所致。而任姐昏迷不醒的原因则是大脑皮层受损严重,无法自行修复,而药物的治疗效果也很一般,导致大脑进入深度睡眠期。现在若是想唤醒任姐,须得刺激她的大脑皮层。但这也是个险招,能让她醒转过来的机会其实很小。
乔镇司面色凝重地从监护室里出来了,除非有奇迹发生,要不然任姐怕是一辈子就得这样躺在床上了。他也不敢擅自给雪千臣治疗,怕暴露心中。
人生还真是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他还记得任姐带雪千臣的时候因为公司把资源都给了林琅而和林琅闹得很不愉快,现在却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
“怎么样了?”
乔镇司微微摇摇头,“情况不乐观,我会写报告交给老师的。柯总暂且安心再等等吧。”
家属们一听到这话全都炸了锅。这么多天以来,镇医院的医生全是说“要耐心多等几天就会有好转的迹象了”,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情况不乐观”。
“不行,医生,你得救救她。”这家人拦住了乔镇司,死死地拖住了他的衣袖。这让乔镇司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能顺利脱身,没想到却是被任姐的家属给绊住了。
柯总心里无奈,任姐其实与峰叔一样,多半的日子都是独身生活,可现在冒出来的这家人还不是因为从此家里少了棵摇钱树才这么激动的嘛?他是看破不说破,竭力安慰他们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这只是个实习医生,我请了专家团队了,马上就到,我们再耐心等等。”
“一定要很多钱吧?”
柯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事的,这个公司会负责。”
“那就好,那就好。”那张略显憨厚的脸上竟有种如释重负的安慰。
柯总不忍心再看下去,这时候他才莫名地同情任姐,她在职场上是叱咤风云,谁见了她都得礼让三分,可没想到家里人却如此淡漠,也难怪她会出落成现在的性格。
乔镇司慢慢地从那人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来,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里。现在看来,无论是警察还是他,想从任姐这里获得线索都是异想天开的事了,除非发生奇迹。
林琅回到北京后,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公寓,而是两手空空地去了峰叔的墓地,对着峰叔的遗照,站成了另一座石碑。
司燃也不打扰她,站在不远处看着、等着。
“峰叔……你不在,我很难熬……也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这是林琅对峰叔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也会这样心力交瘁地放弃娱乐圈。
老爷子手脚很快,林琅回到北京的当晚,就联系了各大报刊杂志发布了通稿,正式宣布林琅退出娱乐圈。
这个消息一出,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看到这个消息的网友是吵开了锅,有人听到了风声,说这次录节目死了个人;还有人说这是凌家对林琅下的最后通牒,要想进凌家的门,必须得放弃娱乐圈。而心情最为莫测的无过于乔镇司和郑树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