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别无归处
林老爷子又转过身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凌欢意。他还以为凌家都是凌欢篪和凌纪宸这样的人,心里只记得钱和利益,可原来也有凌欢意这样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
林老子没有说话,车上还坐着另一个人,一张脸上布满伤疤,看着格外狰狞。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看向窗外。
凌欢意的注意力自然又转到了这人身上,“咦,老爷子什么时候还有个外国朋友?这么开通么?”
林老爷子倒是不知道凌家的女儿这么多话,只淡淡地说道,“还很远,你可以休息会儿。”
“所以,你们是在监视我吗?”她才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凌欢篪出事了,可她刚订完机票到了机场便被林老爷子拦下了,说有个地方想带她去一趟。
凌欢意看到那些人都荷枪实弹,而机场的安保对此像是无动于衷。她知道这些人不是跟自己开玩笑,便给妈妈挂了电话,半是向妈妈通知情况,半是威胁老爷子。
而现在的她也只是想从老爷子或者那个陌生人嘴巴里撬出来些许信息罢了。至少她得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带她去哪儿,到底要去做什么。
可不管是老爷子还是那个陌生人,全都什么话也不肯多说。
凌欢意当然是不肯休息的,一直在观察着车外的建筑,好判断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好在她一直喜欢到处走走,也还算认识路。
他们不说话,凌欢意只能揣测了,“哦,看这方向,我们是去安纳西吗?可这个季节去安纳西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林老爷子终于耐不住了,“闭嘴。”
凌欢意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人民解放军是不喜欢与人民打交道么?”
凌欢意这话是彻底激怒了老爷子了,林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
凌欢意不为所动地看向窗外。她喜欢冒险,所以对于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而充满了好奇,心里虽然也害怕,但一点儿也没流露出来。只是得苦了一个人在国内的妈妈了,与父亲的关系越发不和了,而凌欢篪又重伤了,怕是得独自撑得很辛苦。
乔镇司坚持要看着fiona帮血族的人解开催眠术,“你是怕我再给他们催眠吗?”
乔镇司不做声。
相继有人醒过来,只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fiona只得淡淡地解释几句,乔镇司不等fiona再说话便说道,“血族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可以庇护我们的家族了,你可以自己选择,是从此离开家族,去尽力做一个普通人类,还是……选择再回到家族中去。”
那人愣了片刻,“离开家族?怎么可能?”
除去父母,血族的催眠术都被相继解开了。乔镇司跟每一个人都说过一样的话,希望他们能自行选择今后的路。可到最后让乔镇司感到震惊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家族。
“为什么?”乔镇司心中又气又慌乱,抓住了一个人的肩膀,“为什么不走?他们已经放弃你们了?你不知道吗?你们来这里,就是弃子。为什么不走?”
那人摇摇头,“离开家族,我们也无处可去。”
“那你们也还是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啊,何苦留下来被人利用?”
fiona这时候笑笑,“现在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你闭嘴。”乔镇司头一次对着fiona这么凶恶。他像疯了似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子,就连林琅都只是痛苦万分地看着他,不敢说什么,也不敢上前。
雪千臣与柯总和邱总早避开了,这件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不好也不敢插手。只是林琅因为放心不下乔镇司,便一直留在那里,只是她也听不明白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只能干着急。
许久未曾说话过的ada突然朝着fiona问道,“你说我是你的父亲,你能听我说句话吗?”
fiona点点头。
“我现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知道得很清楚,可在我看来,我们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ada边说边指了指林琅。
乔镇司没想到父亲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还能向着自己说话,悲从中来,跌坐在沙发上。他怎么也想不到血族最后出面的人会是fiona。还记得他来北京前,心中十分惶惑不安,是fiona在机场给了自己一个拥抱,“加油。”现在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努力、该怎么加油?是与fiona为敌,还是想办法保护林琅或是更多的人类?他不知道。
fiona只觉得父亲太过固执,他坚持血族与人类可以共存与母亲的坚持是不一样的。母亲并不觉得人类与血族非得共存或是如何如何,她只是不希望家族借此打压joe,甚至是要了joe的性命,所以一直说joe与人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也是他们这样的坚持导致他们在失去记忆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fiona把最近的新闻全都摊在了父亲眼前,“你并不是一味愚善的人,你需要知道人类对我们做了什么,再做出决定。”
ada摇摇头,“我都知道,我看过了,可我还是觉得,不管是谁,既然有权利来到这个世界,就有生的权利。人类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他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