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亚一家
细长的手指拿起了床边的药碗,蒂雅举到嘴边,努力服自己喝下去,
喝吧喝吧,喝下去就好了,不喝的话脑子会一直发疼,这样你也不想的是吧,她这么劝着自己,可惜一点用也没樱
黑漆漆的药汁里透着莹莹的绿,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兀地,她想起了上次落水生病之后喝的那种药,好像跟这个药样子差不多…
上次那个配方是什么来着?她记得古努过,
豆荚…鸵鸟蛋…鳄鱼粪…
鳄鱼粪…
都是风寒,应该跟上次那种是一种的?
想到这里她不淡定了,手里的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刚才还觉得没什么味道的药水,现在怎么闻怎么臭,让人忍受不聊臭。
算了不喝了,风寒而已,多喝水多睡睡也就好了,虽可能难受的时间长一些,总比吃屎来的强。
甩手把药碗放了回去,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开始深思,
拉亚…拉亚…
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让她也感同身受一般。
他和赫里特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是什么能让曾经相爱的夫妻走到那种连来生都不愿意相见的地步?
是的,赫里特夫人不愿意,
她要求把自己的身躯燃烧成灰烬,洒落在尼罗河中,
这在肯迈特,无异于是最严酷的惩罚。
众所周知,肯迈特人对死后的世界格外的看中和期待,为了葬礼所花费的几乎是一生中最奢侈的。
他们相信人都有来生,在那个特殊的世界,他们就和现在一样,过着一样的生活。
保证他们能够拥有来生的必要条件就有死者的名字,躯体,还有不灭的灵魂。
赫里特夫人主动的损坏了自己的躯体,也就是放弃了永恒的来世。
她不愿意在来世和拉亚相见,甚至不愿意拥有来世,
这是多大的苦?多大的恨?才能做出这种对自己来万劫不复的决定?
拉亚为什么不愿意让古努留在蒂雅身边?对于一个失去母亲的弱孩童,难道不是只有母亲最忠诚的奴仆才会最为尽心的照顾吗?
何况,原本的蒂雅还是那种性格,在她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来看,年纪的原主,明明就是有自闭抑郁的倾向,
拉亚不在乎赫里特夫人,不在乎原主,为什么在赫里特的病榻前露出那样的神色?
那样的欲言又止,那是…爱吗?
他的爱就是彻底舍弃了赫里特唯一的骨血,由着她自生自灭吗?
蒂雅转动了一下手上套着的金镯,想起那个枯瘦的女人,她想见一见拉亚,悄悄地见一见。
做就做,她两下就跳下了床,光裸的脚掌贴上地面,她迟疑了一下,
就喝了吧,管它里面是什么,能治好自己的病就可以,再之前落水喝药也确实管用,拖着病体赶路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怎么也是提伊的一份心意。
蒂雅捏紧了鼻子,灌进了那一碗漆黑的药汁,
那味道苦涩的让人窒息,格外粘稠的感觉充盈在她嘴里,让人联想到湿黏的鼻涕,一口下去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压下呕吐的冲动,她扔了碗,朝门外走去,
蒂雅蹑手蹑脚在阴暗的船舱里,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毕竟拉亚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她没见过拉亚,却不代表拉亚没见过她。
她本身就是从那肯偷跑出来的,万一被拉亚发现,没准马上就会被送回去。
甲板上传来人交谈的声音,她心里有磷,这是没让人进船舱的会客室,而是在甲板上交流,
虽然提伊这事办的不是很礼貌,但眼下非常符合她心意,她只需要在船舱门后就能听见他们交谈的声音,也能很轻易的看到他们的神色。
梦里英俊的青年已经变成了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吊带长袍,外面披了一件长长的披帛,河上的凉风把他的衣服灌起,让他显得不那么单薄,
他没有戴假发,顶着修剪得体的黑色寸头,漂亮的眼形旁眼角已经有了丝丝皱纹,明明是掌管财务的文官,眉宇之间却充斥着严肃凌厉。
冉中年魅力丝毫不减。
这样的一个人,年轻时必然也是极尽优秀的吧,才会让那样美丽的女人委身下嫁。
他身边站着的,是他曾经的妻与庶女,现在的主妻与名正言顺的大女儿,瑟尔卡和梅丽塔蒙,
就是这个女人夺走了拉亚和赫里特的爱情吗?
蒂雅不禁好奇的张望了几眼,
一看之下大为失望,瑟尔卡不是丑,而是太过肤浅艳丽,甚至媚俗。
她身材娇,下巴尖尖,一双眼睛画了浓厚的眼妆,透露着满满的虚荣与算计,头上戴了一顶看起来就极其沉重的假发,
在这样的气里,她都不怕热的吗?
厚厚的足有一手宽的齐肩假发,用散沫花染的通红,上面缀满了金银珠宝,光是一缕就缀了四枚金环,她的假发还有好多好多缕,每一缕都缀了金环和半宝石,
脖颈上戴了巨大的宽幅项链和一块尺寸惊饶胸饰,不由让人联想她那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