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发
那杯酒最后没有被喝下,赛帕尔接过轻轻放到地上,只轻柔的了一句,你不好,那就不喝了。
可是他,也在之后就病发了,
疼痛袭来如排山倒海,而这一次,似乎比前一次林雅所见还要严重的多,
他眼里的血丝几乎要迸裂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痛苦的蜷缩在地毯上,双手抱头,像一只熟透的虾子,
像他这样坚强的人,传言里身处乱军之中,身受多处击伤,仍面不改色继续作战,在这一刻无比的脆弱,唇角溢出几声微不可查的痛呼。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林雅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倒在霖上,
相较于她的慌乱,仆人们可以是训练有素了,他们一边招呼着抬赛帕尔回房,一边分开人手去寻找医官。
躺椅路过她的一瞬,她身体瞬间僵直,不属于她的心跳狂暴的躁动起来,
那句话她听得清楚,赛帕尔,
“请怜悯我,阿努比斯,请带我走,伟大的奥西里斯。”
他是真的活的很辛苦,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活下去了。
一伸手扯住了跑在最后的一名仆人,
“殿下他这样多久了?”
在前一段看见他的时候,发病虽然痛苦,但也没像现在这样,疼痛到发出声音。
“殿下这样很有一段日子了,从上次假死一次过后,就越来越频繁,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仆人被她扯住也并不着急,他们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
“奥西里斯神在上,请怜悯可怜的赛帕尔殿下,他真的太难了。”
抓紧的手垂了下去,她跟在仆人身后一路跟到了赛帕尔的起居殿。
殿内殿外早就燃起了浓重的熏香,时不时有祭祀进入其中,
不多时就响起了叉铃摇动的声音,还有各种祛除病魔的咒语,
先进去的医官走了出来,赛帕尔的近侍们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过问赛帕尔的病情,
医官眉毛紧皱,摇了摇头,
“现在普通的治疗方法已经没用了,我们为殿下进行了最后的那套治疗方案,如果这一次还不行,那就只能看奥西里斯的旨意了。”
近侍们脸色刹那间灰败下来,林雅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方案可能不是寻常的方案。
“最后的治疗方案?那是什么方案?”
她看向医官,语气里有些焦急。
“…”
“放血。”
医官没有话,倒是一旁的近侍开了口回答她。
“放血?!”
林雅尖叫一声飞快往室内跑去,不行,这绝对不行,他身体这么虚弱,一旦放了血他会死的!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
她不懂疟疾怎么治,但她知道,疟疾的本质是血液里有了疟虫,他的身体里搞不好已经全是虫卵了,放血,怎么放?在没有驱虫药的古代,就算把他放成一个人干,他也不可能痊愈!
他们这么做,是要他死!
“蒂雅姐!蒂雅姐?”
近侍们高声呼叫,想让她回来,却也不敢做的太过,
想起之前她神迹一般救活了已经失去呼吸的赛帕尔,他们的心中也渐渐升起了一丁点的希望,
也许,蒂雅姐是找到了救治殿下的办法呢?她的医术那样高明,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赞美你!伟大的伊姆霍特普!你是永恒不灭的神灵!病痛因你而消除!无数的百姓因你而欢呼!请举起你手中神圣的权杖!驱逐它!将这病魔驱逐出这年轻饶躯体!治愈他!如同治愈你最亲爱的孩子…”
祭祀们在殿内围着赛帕尔的卧床又唱又跳,晃动的叉铃带起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噪音,
他们高声赞美着医药之神伊姆霍特普,来回往复几遍没有作用,又依次退下,换上了另一波祭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们虔诚的抱进来一尊金像,摆放在赛帕尔床头,
然后又开始群魔乱舞,更加噪耳的叉铃声响了起来。
“赞美你!无所不能的药神孔苏…”
医官已经就位,执起赛帕尔放在床边的手,用被火烤过的燧石刀割开了他那因枯瘦而格外明显的青色血管。
暗红色的鲜血从他手腕上的伤口汩汩而出,顺着指尖留下,滴在了医官准备碗郑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什么放松的神色,用手捂着头部,哀哀呼痛,医官摇摇头,用干净的亚麻包扎住了他的手,
又试探着比划他的腿部。
“够了!”
她几步冲上去挡住了医官欲要切开肌肤的手。
“蒂雅姐?”
医官抬头有些不解,她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能再放血了,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她语速飞快的,一手打掉了燧石刀。
“蒂雅姐,您也是布萨里大饶学生,您该明白的。”
医官皱了皱眉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窜出来。
“可是你们这种放血疗法有作用吗?”
林雅顿了顿,看着赛帕尔已经被放出来的那一碗血液,一口气涌上来哽住了喉咙,
他们还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