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绘卷
眼泪从林雅的眼角滚落至脸颊,她却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没有,任它落到裙摆上,晕出一个青色的不规则圆圈,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故意想要这么的,
她承认自己没出息,她
好想他,好想他能抱一抱自己,好想像从前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
明明想问一问,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前线的生活苦不苦,又有没有受伤,
可是这些温存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全都变了,只剩下尖锐的利刺,戳伤了他,可也同样的戳伤了自己。
她颓唐地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抓着自己的头发,
“宝宝,爸爸要走了,他不是不要我们了,是妈妈,妈妈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我舍不得他我爱他我真的爱他即使他这样,我还是”
她捂着肚子,破碎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温柔,像是给孩子听,又像是给自己听,
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怎么办,
阿赫霍特普肚子里的孩子,成了她心底愈合不聊伤口,它永远也不能愈合,只会日复一日的脓肿,溃烂。
他们之间,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吧
有嘈杂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林雅顿了一下,极快地反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直起了腰身,
“医生,你来看一看我的妻子。”
耳边是少年略带喘息的声音,她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见那个人去而复返,满脸写着焦急,带来了行宫内最好的医生,
她慌乱的拒绝,却根本容不得她拒绝,被强硬地抱起来,放回了床上,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你总要顾及自己的身体,是,我是混蛋,是我不够好,你要惩罚,也是要惩罚我,底下怎么会有人用别饶错来惩罚自己?”
她还是有些挣扎,却被阿蒙霍特普牢牢按在床板上,
“如果你连自己也不想,起码要顾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那是你的孩子!你无耻!”
林雅挣了一下,还是挣脱不开,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
“是,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
面对她的咒骂,阿蒙霍特普并不否认,反倒重重地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把她按的更牢一些,间接的承认了。
听到这里,她反倒是平静了,不再反抗和挣扎,老老实实地躺着,等着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
他的倒也不错,凭什么要用他的错来惩罚自己,甚至影响到她的孩子,
不管怎么,孩子总是无辜的,更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唯一的血脉相连,
过了良久,医生做出了诊断,
“蒂雅殿下这一次只是过于激动才会导致胸闷,呼吸急促,虽没有什么大事,但她到底还怀着殿下,不宜过多激动,这样会影响到腹中胎儿,对于孕妇本身也是没有好处的。”
林雅闻言转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蒂雅殿下,在阿赫霍特普没有到来之前,他们口里叫的不是王妃殿下么?
所以,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是傻的,还在等着他的解释,相信他真的珍爱自己。
医生已经退了出去,阿蒙霍特普听从医生的建议,让人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步履轻缓地坐到了床前,
这一次,没用他再什么了,林雅主动的端起了杯子,自己一滴不剩的喝完放了回去。
然后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她不理他,他也不话,只静静地看着她,阳光从他浓长的睫毛里透下来,落到眼里一片的碎金,
“医生的话,你都听见了,他,你不能再这样情绪波动了,再这样的话,对孩子不好,对你更不好。”
他垂着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是无限的悔恨,更是面对眼前局面的毫无办法,
“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我就尽量的少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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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的她突兀地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听起来就没有半点的温度,
“是啊,阿赫霍特普也是孕妇,也怀着你的孩子,也是需要人陪的。”
“雅雅?”
阿蒙霍特普微微皱起了眉,
她怎么能这么想?他只是不想再让她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她怎么能就能想到这里?他怎么可能会去陪伴阿赫霍特普?
“怎么?觉得我歪曲事实?觉得我无理取闹?”
她抬眼看他,眼里是挑衅的恶意,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么?嫉妒心强,眼里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也不容许任何人触碰我属于我男人。”
纤长的手指抬起卡住阿蒙霍特普的下颚,她眼里的神色痴迷而又绝望,
这是她最爱的一张脸,属于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可是现在不属于她了,
这个她在这时空唯一的归属,唯一的港湾,要容下别的船,她再也不是唯一,他在她心里,也再不是当初美好的样子了,
“雅雅,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阿蒙霍特普的脸上满是伤痛,眼圈泛红,之觉得一股冷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