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与奴役
“朋友,开心点,别总板着个脸嘛。”
海风带起湿咸的气,浪花拍打在坚固的船头上溅出巨大的水花,离船边靠的近了一些,海水溅到林雅的脸上,是一股又苦又咸的腥味,
板着个脸?他是还想让自己笑出来吗?
已经启程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苏斯是要带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到了哪里,
笑,怎么能笑得出来?
苏斯的话让林雅听了心里便觉得堵得慌,一阵厌烦,索性把头转到一边,
朋友,谁是你朋友,
在这大海上都飘了好几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靠岸,也不知道靠了岸又是什么光景,
“谢谢,我开心不起来。”
“哦?”
苏斯的尾音拖的长长,
“我晕船。”
硬邦邦扯了句话,她把兜帽罩到头上,挡住了苏斯的视线。
“哦,我每次走这条海路的时候也晕船。”
不理会她明明白白的嫌弃,苏斯自顾自的开口,
“话说回来,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苏斯几乎是仰躺在甲板上,潮湿的海风鼓起他宽大的贯头衣,将他整个人几乎遮了起来,
到了?马上就要到了,林雅心中一紧,面上还是淡淡的,
“什么想法?”
他问自己有什么想法,当然有,她想逃,做梦都想逃,在海上没有这样的机会,到了陆地上,应该就会好一些吧?
“我听辛格说,你是喜克索斯人。”
即使是将要沉没于海平线之下的夕阳,也终究是太阳,这样的霞光虽然柔和,仍然刺眼,
苏斯眯了眯眼睛,像是说着一件普通平常的小事。
“辛格?他怎么知道的?”
这话是真的让林雅觉得吃惊,她怔了怔,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拉亚知道不足为奇,可梅丽塔蒙知道,阿克沙也知道,反而是身处漩涡中央的,身为主角的她,满心茫然,
最后的最后才被揭晓答案,
可是现在,在她之前就知情的人又多了两个,苏斯,辛格。
这件事情对于王室来说是无疑的丑闻,为什么连远在西奈的赫琉沙散盗都清楚?
“嗯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就没什么打算吗?”
说到这里苏斯转过了脸,用一种略带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像是审视,但又掺了些其他的。
“我该有什么打算吗?”
林雅不解,
她是喜克索斯人,这毋庸置疑,但她又该有什么打算?能有什么打算?
“你是喜克索斯人,你该明白,你的国家被肯迈特人分裂,国土被他们瓜分,你的国家现在一无所有,曾经在这片大陆上横行的喜克索斯人,现在是人人喊打的臭虫,只能活在偏远荒凉的山地里,你不会感到愤怒吗?”
她的话语和表现都让苏斯觉得是那么的不满意,他皱起了眉,
在他的心中,他们是一样的,同样的被肯迈特人迫害,失去了自己的家园,而她现在的表现,却像是什么都与她无关一样,
“我当然不会感到愤怒,”
林雅看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她不会为喜克索斯的境遇而感到愤怒,先不说她本来就来自未来,就算是这身体本身,也不会对喜克索斯有什么情感,
在世人的判定里,她是喜克索斯人,但她的身体里,还流有另外一种血统,
对一个生在肯迈特,长在肯迈特,爱在肯迈特的人,如果她说,她爱喜克索斯,她愿意为喜克索斯赴汤蹈火,
这话说出来又有几个人会信呢?
“那你是的国!你该,该为它感到难过!”
苏斯因她的话而睁大了眼,从甲板上坐了起来,话语间也不再是那种闲闲的语气,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的目光如刀,直视着林雅,却只让她唇边的笑意淡化了那么一点点,
“我不会为喜克索斯感到难过的,苏斯,难道你不知道吗?早在一百多年前,这片土地就是肯迈特所有,”
她看着苏斯,像是看着一个傻子,
“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抗争,肯迈特人才有今天,争夺回了自己的土地,喜克索斯人是侵略者,他们的败退是必然的,也是应当的。”
“哦?喜克索斯人是侵略者,所以他们的败退是应当的,被奴役的人是可悲的,值得拥有一切的?你是这个意思吗?”
苏斯笑了,周身却无端的散发着一股寒凉的气息,
这眼神让林雅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梗着脖子,去接苏斯的话,
“当然。”
海风吹得她觉得有些冷,她默默捏紧了领口,试图裹得更严一些,
苏斯脸上的笑容变了味道,好像刚才的寒意都是林雅的错觉,他走过来,唇边含笑,
像是一个温柔体贴的情人,自然的接过林雅披风上的系带,系带在他的指下猛地抽紧,林雅被勒的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又适时地放宽了一点空隙,让她得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