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眼神杀人

昭烈帝身后跟着贤妃与淳妃，再之后便是两位同样出色的两位皇子。

两位皇妃都是盛装打扮，贤妃满面红光，气色和心情都很好。淳妃依旧是那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三呼万岁。

“平身吧。”昭烈帝落座后，朗声开口。

“谢皇上！”

贵女们起身落座后，眼神暗自飘向了两位皇子。

如今太子倒了，这二位都有可能上位。

睿王一身深蓝皇子服，玉冠束发，长发垂在两肩，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说的便是这般。

而他对面的五皇子，一身浅紫皇子服被他穿出了一丝出尘。叫人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翩翩玉树映风前,侪辈如君最少年。

只是，自他坐下，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处，像是生了根。

当程九鸢看过去，他眼中的淡漠瞬间退去，目光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湖水，温柔得像是能包容一切。

若是以前，定有人动歪心思。

可如今，那人是程九鸢，不少贵女只能暗叹一声，把目光放在了睿王身上。

这样的宫宴，各官家公子、贵女齐聚，不少家中有适婚后辈的都会趁机相看。

不想搅入皇家争端的，便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

最惹眼的莫过于年纪轻轻便官至尚书的栾安，以及连中三元便被皇上破格提为讲官的裴玄。这二人长的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还不会卷入皇家之争，是不少清流之家的首选佳婿。

“今日除夕，众卿，与朕先共饮一杯！”

众人闻言，立即起身端起酒杯，“敬皇上！”

一杯下肚，昭烈帝大笑：“都坐都坐，不必拘束，随性便好。”

至此，宫宴才算正式开始。

丝竹声起，就算昔日在朝廷上争得面红耳赤，此时人人脸上也都带着和气笑容。

楚泽看向对面的楚珩，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一处，只留了一个侧脸。

楚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程九鸢正抬眸对楚珩一笑，眉目缱绻。

楚泽手中酒杯收紧，仰头喝下一杯冷酒，垂下眼睑，掩去眸中冷意。

他不能在群臣面前露出一点心思，否则便是寡廉鲜耻。

只有楚珩没了……

贤妃见他连饮三杯冷酒，看了他身后的宫人一眼。

宫人上前为他换了果酒，楚泽才警觉自己差点失态。

他如今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缓缓起身，举杯看向昭烈帝朗声道：“儿臣敬父皇，去岁千般皆如愿，今年万事定称心。”

“好个今年万事定称心！”昭烈帝满脸笑意，看着楚泽的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

楚泽敬酒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楚珩身上。

半晌却不见楚珩有任何表示。

昭烈帝在心里叹息一声，他能给面子出席宫宴就不错了，他也不奢望他会说好听话。

程宗扬一直给楚珩递眼色，但那小子就像没看到一般，一双眼睛就像黏在自己闺女身上。

程宗扬无奈，只好站起身替未来女婿敬酒。

楚泽看着程宗扬长袖善舞，他很了解这位丞相，十分会审时度势，也许可以从他入手。

宫宴接近尾声，众人随昭烈帝一起到了殿外。

“砰——”

一声刺耳的巨响后，殿外瞬间亮如白昼。

接二连三的烟花升空，众人仰起头，灯光照彻，夜明如昼，焰火七枝，如花绽放。

贵女们用双手掩着耳朵，仰着一张张明媚笑脸。

程九鸢与几个小姐妹挤在一处，看着夜空。

“程姐姐！快看！”

“好美啊！”

突然，程九鸢的手被人握住，那手很大很暖，不像女子的手。

她侧头，便跌入了一双温柔缱绻的双眸。

不知何时，楚珩站在了她的身后，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悄悄地牵起了她的手。

灯火杳杳，人间漫漫，他的眼中，只有眼前人。

旁边人都没发现，祝锦指着远处：“快看！那一簇！”

程九鸢回过头，看着天边烟花，只觉得这一刻心很安宁。

言玉正看着烟火，就听见不远处裴玄温润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些无奈。

“多谢张大人厚爱，只是下官暂无成家的打算。”

“裴大人，我那女儿十分仰慕大人才华，在书院时，你是见过的……”

“裴大人，我那侄女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言玉看着被几位大人围在中间的裴玄，神色黯然地收回了目光。

裴玄抬头看了一眼言玉的背影，转头继续拒绝各位大臣的热情。

昭烈帝也知道，自己在，在场众人放不开，看了一会儿烟火便带着贤妃和淳妃离开了。

楚泽正与几位朝臣说笑，一转头，下意识地去寻找程九鸢的身影，就对上了楚珩的双眸。

楚泽的目光落在了二人衣袖遮挡处，眼中划过一丝寒意。

楚珩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二人隔着众人，目光渐渐染上了杀意。

程九鸢直觉危险，看向楚泽，很快收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