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的,梦里给人收拾了吧?”
“不是噩梦,”周正被他激起了斗志:“是春梦!”
蒋捷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捅了马蜂窝,昨天周正莫名其妙送了他件礼物,没有任何理由的,磨磨唧唧地,非要两人一起喝点酒,结果喝醉了,按他在床上折腾好一会儿,却没干什么就睡着了。
“跟谁的春梦啊?”
“废话!梦里就没干成,醒了你还消遣我。”
“谁知道梦里你干了几个……”周正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一把个i拽了下来,蒋捷失去平衡,栽在他身上,“你干嘛呀,别人能看见!”
“看你选这地儿,凭隐蔽的,就是等我起来,勾引我干你吧?”
“精神病呀……”蒋捷没说完,周正已经吻上他的脖子,好似他一个不配合,就会咬断他的咽喉,“你……做的到底是什么梦?”
“都说春梦了,梦里做到一半就醒了,这还不是你的错?”
“这都能怪我身上,你怎么醒了?”
周正却没说,他常常会做这样的噩梦,梦见蒋捷死于非命。就像江山说的,以为晓声的事,他心里一直是不安的。他无法主宰自己梦见什么,但是在真实的生活里,他不能,绝不能失去蒋捷。
“因为,我把你拷在床上,结果找不到钥匙了……”
“看你那点儿能耐,”蒋捷摇了摇头:“在梦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做完的春梦,睡醒以后继续,他们在大床上纠缠,如同爬藤植物,彼此纠缠,分不清你我。蒋捷被周正弄得意乱情迷,他们之间的鱼水之欢,已经如同春风化雨般,水到渠成。
周正从后面进入的瞬间,蒋捷承受之下,虽仍有艰难,却早不是起初的生涩,加上即使强势,周正倒不会加诸任何伤害,耐心而体贴,于是那些肉体上不能忽视的疼痛,在一片柔情之下,也渐渐懂得克服。蒋捷就像一片未有开发的田野,他在情欲上多为矜持收敛,从来没有主动过。周正在这片只属于他的田野上耕耘,教他享受肉体上的欢乐,体会爱与痛交加的愉悦。
蒋捷在周正的引领下渐入佳境,当快感如海浪一波波袭来,在波峰与波谷之间,高高低低地颠簸中,他不知不觉放松心灵上的束缚,每当这个时候,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周正,他们总是能共赴极乐的瞬间,到达性感的巅峰……这种性和爱的水乳交融,坚定不移的信任和托付,只有彼此能给。哪怕是阅人无数的周正,也不得不承认,蒋捷能给他的快乐,是以前那些野花野草,望尘莫及的。
洗完澡,穿戴整齐,周正走出更衣室,蒋捷还是同一个姿势趴在床上,似乎动也没动,不禁有点儿担心,刚才应该么有太过分吧?于是走过去,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蒋捷:“你没事儿吧?”
“嗯?没事儿。”
“我约了江山打牌,你去不去?”
“有个论文没写完。”
“成,晚上想一起吃饭,就给我打个电话。”
临走前,周正忍不住又捏了把蒋捷的屁股,不捏还好,这么一捏,又不想出门了。他强忍心中欲望,开门走出去,进了电梯。掏出手机,想给江山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正觉得奇怪……电梯突然上下晃了晃,天棚上的灯闪闪灭灭,周正立刻反射性地按响电梯里的警报,然而就在警报响起的同时,电梯失去重力,猛然朝下坠落而去,周正抓住栏杆,脑海里迅速计算着从顶层到底层的时间,想着如何能在电梯落地时巨大的震动中逃生……出人意料地,电梯却停在半途,不知道是故障终止,还是下一秒继续坠落。
“有人吗?”周正喊道。
除了天花板上灯泡电路“吱吱”地响,此外没有任何声音。他站在角落里,双手抓住扶手,脚紧紧抵住两边的墙壁,这样的三角力,增强了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然后,电梯并没有继续下降的迹象。他再等了等,改变主意,冲到门口,双手死命地拉电梯的门。他力道本来就大,试了没几下,门竟给他打开,电梯停在两层之间。他攀住地板,轻盈地跳身出去,然而抬头时,来不及庆幸,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电梯外是他们卧室,蒋捷一丝不挂,双手被拷在床头两端,身上是爆破的碎屑划过的血迹斑斑。他头歪在一边,头发遮挡了他的眼,因为爆炸时的大力牵扯,手铐已经深深卡进他的手腕,血顺着胳膊,无声地淌。他的双腿松松地分在两边,似乎里面的骨头已经断了,外面的皮肉却还连着……
周正像雕塑一般僵硬在原地,没有移动。这不是做梦吗?我不是已经从噩梦里惊醒了?我是要出门跟江山打牌的……他去兜里摸手机,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也是赤裸的,带着爆破后的血迹。
难道……难道……刚刚才是做梦,而失去蒋捷的梦,才是真的?
“蒋捷!”他来不及纠结,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蒋捷!”
拨开额前的乱发,托住他的脸,蒋捷的眼睛紧紧闭着,没有半分知觉:“不要!别离开我,蒋捷,别离开我!”
周正已经完全错乱了,开始时蒋捷完美的躯体,跪在这里,每一寸绷紧的肌肉,张显着年轻的生命力,而此刻他如同残破的风筝,只剩薄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