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隐藏情绪的本事,就连内阁那些老家伙也望其项背。
苏训干脆放弃,转而去找吴遇撒气。
“吴知府勤勉治下两个月,这效果也不怎么样嘛。”
他半是讥诮半是玩笑,“小小一个客栈,就汇集徽州治下百态。乡里鱼肉蒙童,考生重利轻义,好容易有几个人稍微明白些事理,又被群起攻之、自身难保,这么瞧着,徽州府今年是准备再被我剃一年光头?”
一个“再”字,简直扎铁,吴遇差点端不住老脸。
科场被“剃光头”,是说那年一个地方全军覆没,一个没有考中。
这事不论是对主政官,还是当地百姓,都是奇耻大辱。
要知道,科举及第人数和地方税收总额,一直是考察一把手政绩的两项核心指标,也是衡量一个地方行不行的直观表现。
徽州府先天不足,税收本就比不过临近的其他州府,也就科举成绩能打一点。
可这些年秀才录中人数断崖式下降,前年更是直接被剃光头,叫整个徽州府在南直隶都抬不起头做人。
这几年休宁书生出县,谁不戏谑一句“驽生”?
外头已经传遍,徽州府穷乡僻壤、民风粗鄙,山里人又蠢又懒、又穷又坏,狗都不嫁。
若是今年真来第二次,那就是辱上加辱。
吴遇脸皮如同被他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
在场学子虽是才入科场的新手,但一损俱损,闻言也露出愤愤之色。
其实“剃头”完全赖不着吴遇。
这事还得从徽州上任知府——段汴梁那个迂腐老学究说起。
他读书呆板,最爱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