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的!
他雷厉风行,一声令下,皂役们棍棒齐上,很快将几个闹得最狠的书生押下。
知府向来温和的脸上不怒自威,“闹够没?”
肾上腺素飙升的考生们挨了一通黑棍,头脑一清,顿时趴伏一片。
杂役们这才不情不愿收手,跟着跪倒请罪。
寂静的夜里,冷雨渐密。
知府大人站在雨中,久久无声。
有班头讨好地送上油纸伞,却被吴遇一把掷到杂役头头脸上。
伞骨的尖端划破脸皮,蜿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又被雨水冲淡,沁红了半边肩头。
匍匐的书生们打了个寒噤,低下头去。
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惧的,方才还气冲斗牛的小子们,此刻全都蜷缩成荏弱的鹌鹑鸟,再不敢高呼一句“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更不敢提“院试荒唐,有如儿戏”。
吴遇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
这届年青人,忒得不上道。
闹到这份上,本不该半途而废。
集一府学生之合势,压力给到苏大人,不怕礼部不插手,届时虽然会惩处几个带头闹事的学子,但那场荒谬至极的“初试”,也可推翻重来。
一啄一饮,自有定数。
只要有人肯为这场以少搏大的弈局献祭。
可惜临了,无一人甘做那个领头的。
哦,也不是没有,只是碰壁了。
吴遇想起那个被他主子紧护着的少年人,一口气叹得更深。
该说不说,那人聪明,却也笨拙。
他扫了眼讷讷垂头、默不作声的学子,向着兵卫摆手,“送回客栈,叫他们醒酒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