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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张尚书家小公子宴请,琰之虽然在病中,可胡说身体尚佳。”
顾劳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叫你胡说!
他抱着最后的希冀试探,“可我给方白鹿送的信,说的是胡说要回京。”
“无碍。”顾二起身,慢悠悠踱近,将扇子往他衣襟里一塞,“运河上前几日四处拿人,紧了多处关卡,许多行商客船悉数滞留此处,胡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你可要抓紧了,方徵言既然要去安庆府,广德宝监局试铸之事必定提前结束,一旦方子先送去京城,再偷来也无用了。”
“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二哥因为欠债被人当街砍死吧?”
这不是他那日忽悠随风的话吗?!
顾劳斯攥紧扇骨咬牙,“二哥你可真会现学现卖!”
他去还不行吗?
第113章 (三合一)
仓廪补足, 粮市平稳,不过半月金陵就恢复了昔日的歌舞升平。
淫雨不歇,太子又在孔子庙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祭祀祈福活动, 说起来也巧, 不过几日后, 江淮阴云竟真的散去, 难得露出了好天。
渐渐, 百姓之间流传开来,称太子宁云乃“潜龙腾渊”、“君权天授”,正是太.祖庇佑的正统。
倒是将此前神宗名不正言不顺的竹书篡位说悄悄掩盖过去。
世道祥和, 纨绔们终于解了禁, 再不受长辈拘束, 也故态重萌起来。
今个儿你请喝酒, 明日我请赏花,张庆卯足了劲儿, 就等着哪次席间再遇顾悄,好亮出大宝贝,与他比个高下。
哪知小公子就同人间蒸发似的, 再没赴过一场宴,就连他亲自送上门的帖子,也被一个重病挡了回来,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正主不在,可奈何他台子支了, 帖子也下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孤独唱完这场戏。
夏日宴这日, 金陵城南,秦淮岸北, 张公子圈下的荷花宕,泊着两艘画舫。
奔着张公子“异宝”而来的,不仅有众多能吃会喝的公子哥儿,还掺着不少南监荫生。
从晌午起,游冶子弟陆续登船,轻舟鼓吹;伴游丽人挥袖迎招,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张庆瘦猴子一样,立在船头翘首以盼,他尤不死心,直至所有宾客上船,才抹了把额间汗抱怨,“怎么正主不来,他那小跟班也不来?”
小跟班说的正是原疏。
旁边人推了张公子一把,“还叫小跟班呢?人现在可是能跟你拿矫的秀才了,指不定过了八月,你见着他还得拱手客气一句举大人!”
张庆十分不服气,“你就瞎贫吧!咱又不是没见过他学问,也就大字画得比我周正些,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中了个秀才,他要能考上举人,乡榜下面我……”
“乡榜下面你直播吃屎吗?”
人群里,不知谁嘴快接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纨绔们嬉笑卡在喉头。
“哪来的宵小之辈,口吐秽言,给我撵下去!”张公子气急败坏。
只是船上嘈杂,一时难以揪出说话之人,张公子无能狂怒,十分丢份。
顾劳斯乌龟脑壳一缩,心道对不住小张,今天出门嘴巴忘带锁了。
他仗着人矮,在人群中好一阵流窜,成功从画舫底层的末等席位窜到二楼首席。
只是胡说脸生,装扮亦非显贵,还没在二楼站住脚,就被张公子家仆拎住,要治他一个“苟苟祟祟、图谋不轨”。
顾劳斯指天发誓,“我就是上来吹吹风。”
家仆扯着他胳膊不放,“小的可以送你去岸上吹个够!”
顾劳斯强行攀关系,“我是拿着帖子来的,是你家公子请的贵客!”
家仆拉下脸,“别逗了,这灰帖连主船都上不了,也不知是哪个少爷,带这么一门不上见的穷亲戚上来。”
“爷不穷,有的是钱!”顾劳斯掏出一两银子意欲行贿。
家仆“切”了一声,“这年头只有穷鬼才带现银,来巴结我们公子的,哪个不是带的银票?”
眼见着细胳膊细腿的顾劳斯要被扭送下船,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来人声音凛冽,显示主人心情并不大好,“他是我带上来的,怎么?”
“不怎么不怎么。”那家仆甚会看碟下菜,忐忑望一眼来人,立马麻溜润了。
徒留顾劳斯跟方白鹿二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方白鹿才低声道,“我以为你真病了。”
“咳咳咳……”顾劳斯觉得自己离真·心肌梗塞亦不远矣。
察觉到胳膊还在对方手里,顾劳斯挣了挣。
方白鹿从善如流松开手。
画舫很大,二楼花厅嬉闹喧嚣声阵阵传来,方白鹿却调转方向去了安静的船尾。
顾劳斯管住腿,目光游移,没有跟过去。
却听到那人侧首,“放心,我不敢把你怎样。”
船舱里逆光,他晦暗不明的脸上似乎是挂着一抹苦笑。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没生过害你之心。”
方家都是些实干派,这些年端水端得平,从不站位,与哪一方势力都有个点头的交情。
除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