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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大儒、名士或翰林出身的六部大员名单,再由皇帝亲自选拔。

副主考一并推举。

而同考,则由各省一把手会同纪检机关一同商定。

两京又特殊一些,由两京礼部与都察院裁夺。

所以绕来绕去,不管主同,谢大人都掌握着第一手资讯。

到南直隶的,主考便是兵部尚书,柳巍。

其他人员,虽暂未敲定,但草拟名单早已送到都察院备案。

嘿嘿嘿,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顾劳斯不由感慨,抱大腿果真是快速进阶的唯一姿势。

朱有才听完,傻眼了。

他目光跟着顾劳斯动作,恨不得将顾劳斯前襟烧出个洞。

跟学这么久,他当然知道顾劳斯的押题有多绝。

绝对的错过拍大腿系列。

可兄弟牌刚刚才打出去,分分钟反口,叫兄弟怎么看他?

算了,还是问问兄弟,这书什么时候能进校对环节吧TAT。

两边会合后,就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顾劳斯要同大侄孙,快马赶赴安庆府。

李玉则随谢大人,顺水下金陵转驿道,一路朝南去往福州府。

*

随着年轻人的嬉闹声渐远,老翁的木雕摊再度冷清下来。

不多久后,又有几个青年驻足。

为首的后生锦衣华服,气度非凡。

上来就扔下一锭官银,“刚刚的锦鲤,再与我雕一只。”

他身后跟着两人。

一个锦衣公子,摇头叹气,一个孱弱少年,畏缩地半垂着脑袋。

老翁余光扫过,少年样貌竟与先前买鱼的公子甚是相像。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华服青年顿时不悦。

“老人家,你只管雕好我要的鱼,旁的事莫要多看多问。”

老翁赶忙收回视线。

他瞧着青年神色,还是忍不住多一句嘴,“客人,桃木鱼火性重,不若这槐木珠衬您。”

青年不耐,“我只求鱼,不喜珠。”

老翁摇了摇头,只得放下手中打磨一半的珠串,拾起桃木。

“易求合浦千斛珠,难觅锦江双鲤鱼。客人,有些事,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话里有话。

青年沉下脸,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人老话就是多。”倒是他身后年轻人出来打了圆场。

说着他又掏出一点碎银,“加点钱,求你闭嘴。”

老翁:……

年轻人,不听劝就很难办。

你们自以为跟得隐秘,哪知道暗处好几双眼睛正盯着呢。

老头我啊,这鱼雕着烫手呐!

另一头,有了新同伴,离别也容易接受了起来。

无忧无虑的顾劳斯,总算么有继续哭鼻子。

不仅没哭,还有点飘。

谢昭的船才淡出视线。

摆脱大家长约束,他就放飞自我,硬要过一回马瘾。

顾影朝迟疑地看看高头大马,又看看小矮子叔公。

“小叔公的身体……”

真的爬得上去吗?

这后半句,在喉头过了几圈,他理智地咽了回去。

顾劳斯会错意。

他自信掏出谢大人亲赠大补丸。

“放心,你叔公我老当益壮,能攀五岳。”

众人黑线。

只是山道崎岖,马鞍粗糙,夏裳轻薄,所以这纵马滋味……

咳,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大腿内侧十分要紧的部位,磨破皮疼到飙泪。

顾劳斯眼部暴雨面部扭曲,只得又躲回马车,一路斯哈斯哈着到了安庆,这话还真不好外传。

某处剧痛就算了,半道上还被一个不速之客缠上。

满川村不远的林道中,马车一路疾驰。

某处转角,突然冲出一人拦车。

那不要命的架势,赫然就是昨夜看灯的“疯姑娘”汪惊蛰。

姑娘装疯的技艺一般,碰瓷的水平亦三流。

马车离她数米,苏朗就刹了下来。

巨大的惯性让车厢里的顾劳斯差点滚了出来。

他还没哎哟,碰瓷的却先声夺人,“哎哟哎哟”地躺在了路中央。

一掀帘子,就是这场景。

一贯文明的顾劳斯突然有句MMP不吐不快。

“苏朗你看,前方是不是窜出来一只熊?”

顾劳斯放下帘子,“夏天的母熊不好惹,赶紧的,咱们贴边绕着走。”

王惊蛰:……

你熊,你全家都熊!

姑娘见碰瓷不成,又生一计。

她闭眼豁出性命,爬起身一把抱住离得最近的朱庭樟的马腿。

“今天老娘豁出去了,要么你们带我走,要么你们踩死我。”

这一出给顾劳斯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他们年纪小,出行骑得都是温顺牡马。

要是换成谢昭的军马,汪惊蛰有几条命都不够挥霍的。

苏朗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一个越身将女孩从马下扯出。

他动作很轻,却依旧惊了马。

朱庭樟即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