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也不会摆在明面上授人以柄。
再者,他当年年幼,又藏得严实,柳巍并不知道还有第三个人围观了那场恶行,没有一定要弄死他的理由。
顾影朝曾经试着用变态的视角,揣度变态的想法。
通常似他这种无关轻重的小角色,与其无趣杀了,不如留着慢慢戏耍,将人困在五指山内,不动声色地逗弄至死,最后再告诉他血腥“真相。
那种惊怒之下恨不得生啖仇人血肉、却又无能为力的眼神,才最有意思。
那时,他正在宗祠静静擦拭着顾影晨的牌位,沉默同哥哥诉说着离别。
揣摩着揣摩着,他突然攫取到那份奇异的快感。
若是柳巍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知道自己败在一只蝼蚁手上。
而那只蝼蚁,就是曾经被他一脚碾进尘埃的顾影晨的家人……不知柳巍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
只要一想到那场景,顾影朝就心跳加快、脸色潮红,甚至浑身颤栗起来。
森森祭堂,他低低笑出声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柳大人,这便是顾氏与您迟来的回礼。
但这些,就不需一一向叔公道明了。
他垂眸,内心有些隐约的遗憾。
按捺着内心波动,顾影朝面上仍是一副沉静模样。
他轻轻道,“无碍,大不了这科不第,来年再来。”
这退堂鼓打的,瞧着还颇有些生死看淡的不争。
顾劳斯气笑了。
只是这科不第,来年再来???
大宁科考辅导班同意了吗?
真是叔可忍,叔公不能忍!
他阴恻恻问,“来年?来年可没有叔公给你做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