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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源全被中道截了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怎么行?

掌柜们赶忙召开行业大会,紧急商讨应对之策。

天香楼掌柜后知后觉,“究竟是谁,这么不讲规矩?”

出去打探的小厮义愤填膺,“我看店招名头叫什么大科教育!”

天香楼一脸嫌弃:“啥?”

也有稍稍懂行的。

回味楼掌柜心里有些打鼓:这大科教育,横空出世,可不简单啊……

几个月前,黄、胡两家牵扯进通敌一案。

经有司查证,二姓虽非主谋,但助纣为虐,亦罪不可恕。

念在二姓早年护国有功,神宗免了死罪,但参与盗粮、运粮的一众人等全部充军,阖族家产亦悉数充公。

黄家较胡家,罪责轻些,认错态度也好些。

于是神宗大手一挥,就留了两成与黄家老爷子养老。

可惜,这两成另又被不成器的子孙败光。

今天罚一点,明天抄一点,兜兜转转,两家家产最终还是都进了皇帝腰包。

只是朝廷没收上去,真金白银米粮物料可以充国库,但客栈、酒楼、铺面等诸多买卖,无人打理运营,只得作为不动产盘点搁置。

财政不紧张时,放着也就放着。

一旦财政紧急、入不敷出时,朝廷当即下令抛售。

形式有点类同现代的招标。

由官府挂出鬻田鬻产公告,有意购买者,在限期内密封价钱投官。

到期,官府召集所有投价人,当堂开拆,以出价最高者为买主。

原则上中标人必须当场缴清价款。

当然,招呼打得好,关系不一般的,亦可先付一半,余款一年内缴足。

七月水患,赈灾事急。

户部衙门立马将两家田产、房屋并各类铺面拿出来,公开招了一标。

八月,开标现场。

财大气粗的浙商,就是被大科教育——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商号,以略高一钱银子的价位险胜。

要说这里没鬼,鬼都不信。

更不寻常的是,这商号来的掌事,还是个年轻女子。

带着个牙齿漏风的八岁小娃。

与朝廷交付资金、清算铺子田地的,就是这八岁娃娃。

回味楼掌柜跟着东家竞铺面,觉得新奇,凑近听了几耳朵。

就听得他奶声奶气与户部主事大杀八百回合,模糊几句“三成”、“国债”、“太子”之后,

衙门竟然答应只需先付三成。

谈完小娃拿着盖完大印的文书,屁颠屁颠跑去女子那里。

“大婶婆大婶婆,我谈成了,腻不腻害?”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女子也觉有些失礼,遂客气与周边竞标老板们解释。

“家中并不擅经商,小辈里头也只得这么一个有些天赋又乐意学的,只得带出来历练,这回刚好叫他试试手。”

不擅经商?试试手?

谁家敢给稚童一试手就这么大手笔?

关键他们还真就被八岁小孩啪啪打脸了……

众人:我们就想知道你们是哪家!

女子倒也爽快,浅笑着自爆家门。

“休宁不惑楼初到金陵贵地,以后还请各位老板多多指教。”

回味楼老板将招标见闻一一道来,又补充道。

“此后不久,原本黄家的同悦楼,都换了招牌,改叫不惑楼。

做的也不是客栈生意,而是所谓的免费书斋。

但金陵什么地方?老百姓读书写字自有社师乡塾。

以国子监为首的那群学子,什么名师没有见过?自然更看不上免费二字。

听说这楼开业两个月,除杂流和乞儿惯去骗吃骗喝,还真没有一单生意。

谁知道他们最后会狗急跳墙,直接换个名头,当起截人生意的土匪流氓呢?

啧,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指教。”

“不惑楼?”这名头同福楼掌柜一样没听过。

“孤儿寡母的,是哪家字号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学生截回来。”

他紧皱着眉,“所以,对面到底怎么拉的生意?”

提起这个,探消息的小厮龇牙咧嘴。

“秀才们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开始劫了,一路他们不仅不收车船钱,到了金陵还免食宿,掌柜的们呐,小的想不明白,你们说说,倒贴也要做成这生意,他们图啥呀?”

“噗——”同福楼掌柜一口茶水喷出去。

这个问题超纲,与会的协会会员们集体默了。

好半晌,天香楼掌柜才阴恻恻提议。

“既然他不仁在先,我们也别讲什么道义了……”

三日后,十月初六。

满城小餐饮、快捷酒店联合起来,以天香楼掌柜为首,高举状子,声势浩大奔向府衙,势必要告大科教育截人生计、扰乱市场,大搞恶性竞争。

府衙门前正击升堂鼓时,恰逢一群监生。

领头的梁生鼻孔朝天,“没见着监生办事?商贾回避!”

天香楼谄媚一笑,恭敬递上鼓槌,“梁公子,您先,您先。”

“咱们状告大科教育,不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