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卷官又不傻,何至于为了二两银子逼急穷鬼?
万一穷鬼记仇还高中呢?在一个朝廷做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没必要。
黄肥羊:……
“唉,小老儿我干这营生,不也是迫不得已嘛。”管事继续解释。
“这二两虽然黑心,可小老儿我一分也没拿,全是孝敬印卷官的。
您是不知道,这里头水有多深。
考试用哪家纸,可都是这孙子,哦不,是这位爷说得算!
去年他认荣宝斋,今年能换咱们,全靠这个……”
他搓了搓两指,“嘿,还得亏我舍得,给的多!不然今儿这里,您看到的可就是荣宝斋那张老脸了欸!”
……有理有据,无可辩驳。
众人:你黑得真是跟那位贪得一样,天衣无缝。
老油条们身经百战,不觉这是什么大事,印完卷就将事情抛掷脑后。
只有大侄孙较真,全程不发一语,脸色一直很臭。
回不惑楼,他也不愿讲话,径自回房自了闭。
这么正直的大侄孙,不敢惹,根本不敢惹。
顾劳斯在他门外徘徊几圈,也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开诚布公。
反倒是元指挥使看不过眼。
他耿直发问,“里头又没人,小公子在这瞎转悠个啥?”
顾劳斯小心脏一抖。
没人?!这是偷偷跑了?
大侄孙,你可别想不开,人跟狗斗,死伤各半呐!
他忙扯住小元,“所以,我大侄孙现在在哪儿?”
小元摇摇头,“您也没叫我盯着……”
顾劳斯泄了气。
“不过……”小元不甚确定道,“你们长房顾云恩好像来了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