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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词,不叫宠溺,叫敷衍!
年初一,陈愈陈尚书跑路的消息传遍京师。
畏罪潜逃,还连夜跑到长城以外,投靠了鞑靼。
这开年热搜,直接炸瘫了服务器。
谢首辅上朝第一天,六部最稳固的铁三角,毫无征兆坍塌一角。
整个大宁都震了几震。
满朝文武看谢昭的眼神都不对了。
惹……惹不起啊。
神宗开春第一旨,就是另起北境将领。
老人新人,男人女人,神宗掂量许久,终是点了苏冽。
妹妹还没跟哥哥套上近乎,就又连夜奔赴雪地冰山。
这次还只他一人,与空中盘旋呼哨的两只战鹰。
以十六岁的年纪,孤身应战。
敌方不止马上霸主鞑靼,还有熟悉大宁内务与边防的贼子。
这战,没法打。
这旨任命,几乎等于是送人头。
顾悄听到消息冲回顾家时,妹妹的院子已是人去楼空。
顾恪睡眼惺忪等在房内,见到他,眉眼终是松快下来。
“来来,我亲爱的弟弟,想不想助瑶瑶立功?”
第166章
“二哥你不要驴我。”
顾悄迈过门槛的脚, 本能往回一收。
二哥驴不驴尚无定论,但是摊派的任务委实不正经。
顾悄嫌弃地瞪着一整盒“黑芝麻”样的虫卵,欲哭无泪。
在谢首辅家里养屎壳郎, 不知道会不会被洁癖精扫地出门哦???
他巴拉巴拉小公子的记忆, 恍惚记得这虫是他广纳后宫、琢磨各类斗虫品种时, 顾恪从北境弄来的异种。
据说是体格硕大、性情彪悍, 能一敌众干翻数只大帅。
因虫身黑亮, 背部一道红线十分醒目,所以小公子给他取了个十分威武霸气的名字,叫北境一线红。
可后来小公子偶尔发现, 这虫竟然吃粑粑。
直把他恶心得不行, 自此纳入黑名单。
“这怎么能算屎壳郎呢?”
彼时, 顾恪一本正经瞎忽悠, “它可是鞑靼皇族们最爱玩的斗虫,数量稀少, 最难捕捉,还须专人以最顶级的汗血宝马泄物作引,才能捕到几只, 我特意托边疆将士历尽千辛万苦寻来,琰之竟然嫌弃……”
小公子:……
怎么办,是哥哥的爱,再沉重也要受着。
他哭唧唧又把虫子捡了回来,好歹叫它们寿终正寝。
这把轮到顾悄, 哥哥的爱也不好使。
他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琰之,你确定?”顾恪不知从何处折来一根青绿枯草, 捻在指尖漫不经心把玩。
“瑶瑶这场仗打不打得赢,有没有命回来, 可就全靠这群屎壳郎了。”
顾悄:……
北境这一战,若是不能赶在春上万物复苏之前速战速决,必定胜负难料。
不止顾情处境危险,大宁亦不得安宁。
“家国大事,琰之怎可拘泥这处小节?”
顾二微笑起身,将枯草别上弟弟耳侧,“好了,乖~哥哥连饲草都替你准备好了。”
“一月为期,你务必要将这盒虫卵孵化为成虫,届时交给阿兄。”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同顾劳斯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晕出几丝湿润,“哥哥我啊,昨夜轮值,又等你一早,先去补眠了。”
他原在翰林,朝廷缺人手,便兼赴六科给事中观政。
被分到御书房外当值,专管夜间上章递请下疏抄出,顺带驳正违误,再参署付部。
大白话,就是主要领导的文件收发处。
相当于实习生,干得尽是熬夜不讨好的脏活累活苦活。
顾悄半点不同情他,还越想越觉这兄长可恶。
他回程的脚步一转,直直迈向偏院。
某黄姓抹布男已然修养得七七八八,正在庐中认真研习课业。
会试只剩一个月,发愤已经成为他人生唯一的色彩。
就是靠回味那个下午的滋味,他熬过一个又一个悬梁刺股的长夜。
顾劳斯瞧着他嘴角荡漾的笑,愈发恶意蓬勃。
“兄弟,陈愈跑了你知道吧?”
黄五“嗯”了一声,显然过耳没过心。
顾悄将盒子掼在他的题库上,愁眉苦脸。
“主考都跑了,押题作废了,你还努力个裘裘哇!”
黄五笔走龙蛇的手一顿。
笔尖在工整的八股卷纸上留下拇指大一个黑点。
“这时候,就别乱开玩笑扰乱军心了。”
他推开盒子,继续对着题库写写画画。
两耳不闻窗外事,听了也当没听懂。
这掩耳盗铃,很是可以。
顾悄抱起盒子。
“唉,有些人啊,非要掩耳盗铃。我要是他啊,这时候早就去抱紧探花郎大腿,哭着跪着求捞捞了,听说,探花郎正在分掌礼部的给事中手底下当值,会试什么一手消息没有?”
黄五一砸摸,理由充分、无懈可击,是个破冰二攻的好机会。
于是老油子把笔一丢,起身一揖,“谢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