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竟能令众贡士心折骨惊,大呼道理玄妙。
也有那拜服的,见不着名师本人,只得无所不用其极地搜集讲稿,考前竟也凑出一本时策热点。
三月廿日,殿试日。
三百名会试上榜的新鲜贡士,早早候在宫外。
人手一册热点的模样,像极现代公考候考现场。
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是贡士们讲风仪,要脸,个个背挺得笔直,站得端庄。
不似顾劳斯,满场独一份,坦然拿热点垫屁股。
第172章
殿试只重排名次, 不会刷人。
按理应比会试松快才是。
“这考前气氛,”小顾一脸茫然,“怎么比会试还紧张几分?”
原疏摇了摇头, 亦是不懂。
但他现下“身负重任”, 无心深究, 赶忙拉着考友数人去队尾占定位置, 各自掏了笔记出来温习。
二人对话短平快, 不想还是被旁人听去。
身边早来的一位考生,扭捏地轻哼一声,还附赠白眼一枚。
顾劳斯莫名其妙。
这会他在京都科场已名声大噪。
若说会试前还有人对休宁战绩存疑, 那么会试见识过这群人恐怖的实力, 便再无一人敢班门弄斧、出言挑衅。
所以, 这敌意又是闹哪出???
好在顾家有资深瓜农一枚。
知更知他心痒, 忙将近日轶事绘声绘色说与他听。
顾劳斯站久了腿酸,顺手就把手上一物往屁股底下一塞, “来知更,你且与我细细道来!”
官道上主仆二人,一个蛙蹲, 一个狗坐,交头接耳,很是蝇营狗苟。
引得更多人侧目。
殿试在即,如此庄严的场合,竟有人拿书册随意置于臀下挡灰。他们向来受老儒教导, 手捧圣贤书恭敬有加,哪遇到过这般粗鄙不修之徒?
简直斯文扫地!
可小夫子实力叫他们敢怒不敢言, 不惑楼背后的靠山,更叫他们噤若寒蝉。诸位准进士一句“混账”愣是卡在喉头, 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咳,最后还乖乖咽了下去。
至于顾劳斯为何又被针对,事情还是得说回张榜当日。
彼时原疏中彩,顾劳斯心虚,掩面遁走。
不多时,榜下便有一书生惊呼出声,“噫——诸位仔细看这榜单没有?!”
“哈?”一众考生面面相觑,满脸懵逼。
黄绢丹书,字字分明,这还要怎么个细看法?
书生颤巍巍伸出食指,抖抖索索道,“若不是朝廷偏顾北方士子,这南直几乎……几乎要屠下半榜啊!”
众人悚然一惊。
他们抬袖擦了擦因找排名而使用过度的双眼,眯起眼缝数起籍贯。
北四南六,蛋糕一分,整个南卷会试解额拢共一百八十席。
南直一省独占其中八十七,可不是屠了半榜?!
乍一看这结果,众人惊诧有之,羡慕有之,嫉妒自然也有之。但皇城脚下不比乡野地方,能混到此处的都是聪明人。
没人会轻率地将这科成绩往舞弊上猜忌。
大宁如此重科举,神宗治下更是铁血,顾家一个看陛下眼色行事的破落户,哪那么大本事能无声无息搞集体舞弊?
既非舞弊,能考上这么多人,凭的就是硬实力。
即使这实力强到好似作伪,一众贡士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一些记性好的,已经开始深思会试前南直众人说过的话:那小夫子乃小三元连中,能保安庆全府乡试过关,堪称文曲转世……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那群土包子竟没一句妄言!
往年南直科考什么水平,大家心中有数。
虽然高分段多,时常能在一甲霸上一席,可发挥也稳定,历来每榜也不过只占个十之一二。
今年如此量变,若说与往年有何不同,也就是多了这横空出世的小夫子,同他那新起的不惑楼。
想到这,众人不由肃然起敬。
目光也不自觉在南直众生里寻起那脸嫩的小秀才。
珠玉蒙尘,一朝大放异彩艳惊四座,最高兴的当然是顾劳斯亲友团。
他们可没忘会试考前来自同行的奚落。
小猪顾不上兑奖挣钱,挺直了腰杆阴阳怪气,“哼,考前我就说了,我们夫子神异,这会儿信了吧?”
他府:……
你确定你说过?
安庆府一朝翻身,自是扬眉吐气,“也不知道是谁,还笑我们遭骗,没得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看看我安庆府书生,向来两袖清风、荷包坦荡,有啥值得人骗?”
他府:……
感情你穷你光荣?
原疏很是有些记仇,他四下张望,不怀好意,“我们小夫子行得正坐得直,不知道会试前那位自诩祖师爷的才子,今在何处?中了没有?名次几何?”
人群一阵静默。
祖师爷缩了缩头,不才区区二百零三名,就不献丑了。
也有人擅逢迎,趁机攀结。
“小生晋江县汪楫,闽中解元。哎,是我等肤浅,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