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玉帝下手是真的狠,悟能哪怕身子骨再怎么经得起折腾,也挡不住玉帝这一顿不遗余力的家暴。
在一阵昏昏沉沉中,他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控诉着他的所作所为,话里流露出的怒意和悲伤锥得他心口血流如注。
但是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断用手轻轻地抚摸玉帝的脸庞,好像在无声地告诉他,对不起,陛下,又让您伤心难过了......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在玉帝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玉帝承认,在看到这人昏过去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慌的。
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别把人打坏了吧......
把这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的时候,他还能听见这人意识模糊间呢喃着的梦话。
悟能微蹙着眉头,眼角、鼻梁和脸侧都挂着彩,声音细若游丝:
“陛下......我不是骗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爱你......”
“我只是......不想拖累您......”
玉帝正要将他放下,突然听到他无意识间的梦话,沉默着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居然就没有舍得把他放上床。
他把悟能紧紧搂在怀里,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贪恋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已经有很久没有挨得这样近,如同戒断反应一般无比需要感受到这人的温度,一接纳这突如其来的触感,一颗心脏就膨胀得几乎要绽裂。
他说自己不是骗子,说自己从未撒过谎,说他爱他。
玉帝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在悟能的脖颈处汇成一片湿润的暖流,顺着汩汩涌动的血脉,一起流向心窝。
如果没让对方看见,自己这次的流泪,是不是就不算软弱的表现?是不是就不会给对方添加心理负担呢?
他帮悟能解开衣服,给他细细抹上治疗伤痛的药膏,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到底图啥呢?图一时爽快暴揍了这人一顿,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还要给这不省心的玩意儿抹药。
他看着悟能脸上和身上被自己揍出来的淤青和血呼啦差的伤口,难受得要命。
“谁把你伤成这样了......真的是......”
玉帝小声嘀咕了一句,像是为自己马上就后悔下手重了这件事感到好笑,自嘲般抱怨起来。
他俯下身去,轻轻吻着悟能眼角的淤青和脸上的血痕,又补充了一句:
“打得好,下次你再敢这样,我还揍你......”
......
悟能醒来的时候,看着玉帝就坐在床头,只是并没有在看着他。
这个场景好像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了,怎么感觉自己最近总是被人打伤打残了躺床上呢?
只不过以前每次从床上睁开眼睛,都能对上玉帝那一双焦急的眼,可这次他的陛下却没有在看他,面无表情地扭头望向房间的角落,一看就是在跟他置气。
悟能这下就有些急了,他的陛下怎么能不看着自己呢......自己可是病号啊......
“陛下......陛下......”
昏迷许久没说过话的嗓子有些哑,他用虚弱的声音一遍遍轻声唤着他的陛下。
可是玉帝没有搭理他,就像没听见似的。
他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全身钻心的疼痛,坐起来凑过去拉住玉帝的手:
“陛下......您还在生气么......您消消气好不好......我再让您打一顿也成......您打死我都行......就是......就是别不理我......”
对于这个皮糙肉厚的憨货来说,冷暴力果然比拳打脚踢还要难受一百倍,这就是一头加大号的哈士奇,怎么受到了“主人”的主动疏远?
玉帝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
“卞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反对我们在一起,你就要离我而去,去遂了那群人的愿,是吗?”
悟能忙说:“陛下!不是这样......我才不在乎他们说我什么,但是我怕您也一样受到非议......而且之前您遇到的那些危险,确实都是因我而起,我们......我们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您还会有什么麻烦......”
玉帝冷冷地说得:“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悟能突然拔高了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
他双手按在玉帝的肩头,和对方四目相对:
“我不在乎别人,但我在乎你!您明明是那么耀眼那么尊贵的存在,却为了我而要蒙受那些轻蔑和侮辱,我受不了......”
“您明明可以永远稳坐高堂之上,挥斥方遒,坐拥天下,可为什么要纡尊降贵来到我的身边,被我连累着遇到那些原本根本不会接触到的危险......”
“陛下,您知道吗?其实......其实我只需要抬头仰望着那个像星辰一样闪耀着的你,就会感到由衷的欢喜......哪怕您是那么遥不可及,我也不希望您因为